李香君太强大了,不说出个子丑寅卯,看样子今天是脱不了身了。无奈何之下,况且只好现编了一出元朝版《桃花扇》,并推说这是元剧,故事的背景设在南宋末期,清军改成元军,经他这么一划拉,却也勉强说得过去。
李香君泪点比较低,故事里的爱情悲剧听得她粉面上珠泪潸潸,不停的用绢帕擦拭。
可是听完之后,还在梨花带雨,她忽然觉得不对,而且转念间就明白不对在哪儿了。
“况公子,你不会是骗我吧,如果是这样,顶多说南宋末期的李香君是我的前生,那我不该在这世上,不是还有后世的吗?”
况且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女人长得美就足够了,还长这么多心眼作甚?又美又聪明的女人就不讨人喜欢了,不好骗啊。
“这个……我其实也没这意思,当时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觉得南宋的李香君怎么又复活了?”
“真的有这本元剧?”李香君一副我读书可多,你别骗我的神情。
“当然有啊。”况且信誓旦旦。
“嗯,哪天借我看看可好?”李香君步步紧逼。
“这个恐怕不行,我也忘了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我手上没有。”况且知道不能再糊弄下去了,那是要穿帮的。
“况公子,你的诗堪称一流,比李杜苏黄也不差什么,可是这说谎的水平显然太低了,比你的年龄还低不少,顶多停留在你断奶时期。”李香君香唇一撇,不屑地道。
况且羞愤欲狂,什么叫停留在断奶时期,这也太会糟蹋人了吧。他的确不会骗人,可是刚才这故事有板有眼绝无破绽,真不知李香君怎么看出来他是说谎的,难不成她是活着的测谎仪?
至于李香君夸他诗歌的水平可以跟李杜苏黄相媲美,他更是小脸一红,即便是他,也不认为纳兰性德的诗可以跟这些大宗师相媲美,更何况他还是抄来的。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况且无可奈何,只好玩横的了。
“我当然不信,你说的这故事是真的,可是时代错了。你为何不对我说正确的时代?难道这里还有禁忌,有什么说不得的?”李香君两眼湛然有光地看着他。
“没没没,时代哪有什么禁忌,我说的是元剧,宋末元初的,你凭什么不信?”况且身上有些冒汗,真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还是名妓吗?完全可以到官府给犯人测谎了,那些大刑基本都可以省省不用了。这美大姐的感觉也忒邪乎了吧。
“既然没有禁忌,为何不告诉我实情,除非……”李香君忽然想到了一点,却马上否决了,这事的确超乎常理,比阴阳鬼神六道轮回更加令人无法置信。
“好了,你问我的说完了,该你了,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成年锁的,我身上的东西,你是怎么感觉到的?”况且趁机转换攻守。
李香君丝毫没有拿捏,敞亮的把底牌摊了出来。
原来李香君出身——姑且说出身吧,来自一个古老家族,她从小是被卖到这家族的,从记事时起就已经在这个家族生活了。
这家族不农不商,也不读书做官求取功名,而是专门经营美女。
“扬州瘦马?”况且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这个你也知道?”李香君更是大吃一惊。
什么叫我也知道?我知道的、你没听过的事情多着呢!稍微有点历史常识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扬州瘦马?况且一脸鄙视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