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围绕况且和唐伯虎的赌局讨论起来。
二房的当家人南万国说道:“大哥,往事不提也罢,过去的就过去了,咱们还是说说现在这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把咱们最后这点救命银子拿到赌场上,还押在那个害了咱们的家伙身上?”
南万军拧着眉毛道:“咱们押注为的是赢钱,而不是赌义气,谁能赢当然就押谁。”
“问题是,你凭什么怎么断定况且能赢?”南万国问道。
其实这是所有在场人的共同问题,大家全都盯着南万军,看他能拿出什么答案。
南万军看看自己的女儿南巧云,笑道:“还是巧云提醒了我,不管咱们承认不承认,只能说那个混蛋现在的确正是气运最旺盛的时候,一个人在气运最旺盛的时候,就是出门踢块石头,都能变成金子,他还会输吗?”
“我的个娘啊,你就是因为这个下赌注?”南万国嘴张的能塞进一只鸭蛋。
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气运上,这事也只有南万军才能做得出来,他可是拿整个家族的活命钱做赌注啊。
“我已经想好了,这笔钱要是输了,我们长房所有的田产、房产立即卖掉,全部赔给大家,如果还不够,就卖人。如果赢了,赢的钱各房按比均分。”南万军郑重说道。
南万军这样一说,其他人也只能摇头无语,损失的话他承担全部责任,赢了大家平分,等于是白拿钱,何乐而不为。
这事仍然是南巧云出的主意。
她对之前生的事做了认真的反思,慢慢现,凡是跟况且作对的,最后基本都没得好,护祖派、空空道门何等强大,跟况且相比,就像大象跟蚂蚁相比一样,可是这两派在凤阳却险些全军覆没,头面人物几乎全部失踪。
南家后来也是狗急跳墙,联合几个世代交好的大族,请动七杀来绑架况且,也不是想在况且手里勒索十万两银子,而是想逼况且身后的人出现,那样的话,官府就可以正面对付这些人,说不定就能因此找回南家被抢劫盗窃的财物。
可是况且身后的人一个没出现,恶名昭著的七杀却不知为何吓得亡命而逃,一个个没了影子,过后竟然连南家都联系不上他们了。
相反,文宾、丝丝一向跟况且交好,现在开了一家涮羊肉坊,就是支了那么个破锅子,弄点肉片涮一涮,却被人称作美食,每日里日进斗金。南巧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日日以泪洗面,真是悔不当初啊,当初她跟况家的关系还是蛮不错的,不知为何鬼迷心窍走错了一步。
这还不说,就是文杰,也让况且帮着搞了一个小孩子玩的游戏,现在也开始卖了,小不点的生意居然也很火暴。
南巧云服气了,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天注定,况且的命好,现在气运正旺,这样的人闭上眼睛跟着走都能财,跟他拧着走一定是自讨苦吃。
当然,南家跟况且的仇是无解的,但是报仇也要讲究时机,不能蛮干,否则损失更大。南家的金银财物已经失去一大半,再下去,损失的就是人了,弄不好南家都可能全军覆没,那就是灭族大祸了。
这个时刻,到了生死关头,必须冷静、克制,必须深谋远虑。
得知况且和唐伯虎比画的事开了赌局,南巧云立即赶回去跟父亲做了详谈,南万军深以为然,这才不跟大家商量,拿着南家用各种办法集聚起来的两万两银子进了赌场,想借着况且的气运财。
南万军并不后悔当初走那一步,为了一千万两银子而冒险,这样的机会一生可能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没有了,为这个机会付出牺牲是值得的。
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冷静下来看,他慢慢相信况且是个弄不死的怪物,无论是护祖派、空空道门这些江湖中的庞然大物,还是朝廷都察院,都没能把他怎么样,除了气运旺盛、天命护佑,找不到其他理由能够解释生在他身上的这一切。
这些消息苏庆东不知道,否则他恐怕就不会那么欢天喜地地给唐伯虎送信去了。
况且自然也不知道,死敌居然给了他一个如此高的评价:气运旺盛、天命护佑。
不过他就算知道也会一笑置之,现在他根本没心理会南家的事,他的心神都被给他做模特的秋香吸引住了。
从下午起,况且就让秋香给自己摆出各种姿势,想要现秋香身上那种潜在的美。
这种美一定要有震撼级的视觉冲击力,让人们的眼光一旦落在画上,就再也无法移开。
秋香自然是极美的,可是要想抓住一个瞬间的美,并完美地在画布上再现出来,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