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不失时机道:“秋香,你傻呀,我们当然希望你好,如果你说从此不想再见到唐伯虎,我们保证不给他任何机会。?≠”。
丝丝上去亲密的搂住秋香,秋香点点头,不再作声。
随后,况且随石榴去了陈府见老师,大队人马又转向陈府。
随着丝丝大婚日子的临近,丝丝、石榴显然分外珍惜这段时光,以后丝丝结婚了,忙于家务,想要像这样随时来往,恐怕就难了。更何况石榴和况且成亲已经是摆到桌面上的事情,一旦定下亲,结婚应该也是指日可待。
丝丝、石榴现在都是大家小姐,在家里只是享受供奉,凡事不管,还可以耍耍脾气,一旦成亲,完成了身份转换,成了一家之女主人,凡事都要亲自操劳了。
虽说丝丝婚期向后展延,但能拖的时间也很有限,周府不可能同意长期拖延的。
丝丝、石榴且犹如此,秋香更不用说,她恨不得三人天天在一起,吃饭睡觉都不分开。
众人来到陈府,况且直接去书房拜见老师。
陈慕沙在桌案后端坐以待,况且上前行礼后,在桌子一侧站立。
“你坐下吧,坐下好说话。”陈慕沙指着旁边的椅子道。
况且依言坐下,然后就把生的事全盘说了一遍,真是一个字都没掺假,他知道老师是分辨得出来的,就像他搭着别人的脉门就能分辨真假一样,老师更厉害,直接听音就能辨别,这应该是修习心学到了极高境界的特殊心力吧。
陈慕沙点点头,却沉默不语,沉思有顷,显然是在琢磨这件事是否还有其他牵扯,究竟是不是个单一事件。
况且见此,又从袖中掏出那份玉婵的供状以及证物剪刀,一并摆到老师面前。
陈慕沙看看剪刀,失笑道:“这丫头看来真是铁了心要杀你啊,这剪子尖可是精心打磨过的。”
况且苦笑道:“老师,弟子这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好好在家给人治病,哪知道进来一个女刺客,还是熟人。”
陈慕沙听了也笑,然后细心读那份供状,排除其他所有可能后,才舒展眉峰,叹息道:“痴情最是可怜人啊,也罢,你安排的这个结果还算不错。”
况且忙赔笑道:“是,弟子也这样想,所以才想法给她找条活路。”
陈慕沙点头赞许道:“你这样做很对,不过这次你吓得也不轻吧?”
况且苦笑道:“是,弟子现在还有些没缓过来。”
况且自己也感觉奇怪,这次的事只是一瞬间而已,而且说起来危险性也不大,他的手当时搭在玉婵脉门上,只要手指一按下,就能立刻让玉婵瘫痪,根本无力刺杀。
他选择伸手去捉她的手腕,应当是十拿九稳的事,当时在惊吓之下,他还有一个意外的现,就是在那一瞬间,他的心神可以通过病人体内的联系,从内向外看到病人的所有动作,那种感觉,就像他是坐在病人的心上一般。
当然,这也只是在那一瞬间的事,过后这种能力又不见了。
所以,这件事并不大,论凶险性,远远比不上在凤阳的那种大场面,当时在护祖派、空空道门的围攻下,几乎就是必死之局,可是不管当时还是过后,他都没感受到太大的惊吓。至于被七杀绑架,他是从头到尾都像个局外人看热闹一样,放松的程度连自己都不相信,最后一番大忽悠把七杀吓得跪地求饶。
玉婵的行刺跟这两件事相比,简直不堪一提,可是他自此事过后,精神却有些萎靡,怎么也振作不起来,他自己心里明白,这就是受到过度惊吓的原因,为何会如此,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没吃压惊药,而是想要好好品味这种惊恐,最后找出原因来。
“你害怕的原因,是因为此事触及到了你的生死。每个人都有最坚韧的求生本能,为什么,就是源于对死亡的恐惧。求道的人如果不能勘破这生死关,就永远不能打破自己的极限,达到更上一层楼。你现在就是隐隐触及到了生死关。”陈慕沙眯缝着眼睛,如同用放大镜观察况且似的,盯着他说道。
况且闻听此言,直如醍醐灌顶,悚然大惊,他站起躬身道:“多谢老师赐教。弟子明白了。”
生死之道是每个学派都必须研讨的课题,儒家的最高宗旨是仁,讲求的求仁得仁,孟子则说不惜杀身以成仁,成仁就是儒家学派最高目标。
佛家对生死的勘破最为彻底,他们认为万法皆空,凡所有相皆属虚妄,四大皆空,所以生死是个假命题,本无所谓生,何所谓死,不过是空花水月的破灭罢了。
道家则是讲究肉身成圣,百日飞仙,从此了脱生死,得永恒大自在。
秦皇汉武一生求神求仙丹,也不过是处于对死亡的恐惧罢了,汉武帝最为好色,也是防中术的修炼者,他却说,如果我能成仙,视妻子如敝屣,说的也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