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哭丧着脸道:“太夫人,您这也太不讲道理了。我跟他有嘛关系啊,您要打要骂冲您自己儿子去才对呀。”
“讲道理?你们徐家什么时候讲过道理吗?我们家也不讲道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骂自己的儿子舍不得,当然就得骂别人的儿子。”太夫人气定神闲,果真像个中年妇女的样子。
小王爷服气了,他家当然算是不讲道理的,不想今天见识到不讲道理的新境界了。
这些世家子弟都是从小认识,彼此父母长辈也都熟悉,别说骂一顿,就是打几下也没地方喊冤去。
和太夫人说了一阵闲话,三人告退,小王爷这才跟况且来到住处。
他见周围只剩下几个丫头,这才狠道:“好啊,你这浑小子,是不是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二老爷了,所以那天敢跟我玩横的?”他还是因为那天车上的事愤愤不平。
“跟这个没关系,我是因为咱们是师兄弟才那样说的,我不会跟你藏着掖着。”况且笑道。
况且知道那天是自己不对,反应过激,言语太过分了,但是他绝不后悔说过那番话,那的确是他的真实想法,所以他不会道歉。
“你就不会说声对不起?”小王爷冷哼道。
“师兄弟之间干嘛那么客气,不是见外了嘛。”况且只是微笑。
小王爷感觉好受些了,况且虽没正式道歉,也算是变相的认错了。他倒不是一定要找回场子,而是这口气憋得太难受了,况且给他个台阶,他也就顺着下来了。
“好吧,看你今天态度不错,那就转告你一声,那个谁想要见你。”小王爷淡淡说道。
“要见我,你怎么知道?她怎么联系到你的?”况且当然知道小王爷说的那个谁自然就是左羚。
“她也真有本事,上次我家不是派媒人去她那里试探口风的吗?她虽然回绝了,却记住了这媒人,所以昨天找到那个媒人,让她给我带来口信,说是要见你,明天中午在夫子庙见面。”
中山王府并没有真的上门提亲,有了上次被石榴拒绝的先例后,中山王府就知道门第也不是万能的,办这样的事还是不宜声张,所以只是请了城中熟悉的一个媒婆去左羚那里试探口风,如果左羚答应了,王府自然会派人去凤阳左家提亲。
“夫子庙?那地方可大了,她没说具体一点吗?”况且有点含糊。
“这我哪儿知道,口信就是这些,至于你们有没有什么约会的老地方,接头暗号是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小王爷有些面色不善地,看上去极不情愿,却又不知为何亲自过来传这个口信。
况且也在琢磨,左羚要是想和他见面,大可以直接来找他,为何一定要绕这么个弯子,如此做法,似乎暗藏着挑战石榴的味道,那意思就是我就是约况且了,还想着法子让你知道,你能怎么着吧?
然而,这跟他在苏州与左羚打交道的情况差别太大,在苏州左羚可是尽量不给他惹麻烦,也尽可能回避跟石榴的正面碰撞。
“你说你这些破事怎么都让我摊上了?回头弄不好又得挨石榴一顿臭骂。”小王爷垂头丧气道。
“师兄,你想要做什么就直接说,干嘛跟我这演戏啊。累不累,要不要喝杯茶?”况且打趣道。
“这都让你看出来了?好吧,那个什么棋谱残局的我都研究完了,再给我弄些新的吧。”小王爷嘴脸立刻变换过来,这本事都能演变脸了。
“好吧,过几天给你。”况且点头答应。
“你不会想在这儿常住吧,不过也不怪你啊,这里多好啊,跟你在苏州的家比,这里是天堂,你那里是茅舍。要我说干脆把石榴也接过来一起住算了。”
况且微笑不语,小王爷游说陈慕沙和石榴搬到南京来住已经有几年了,可惜怎么劝都没用。石榴舍不得丝丝、秋香这些闺蜜,老夫子则不愿意跟南京庙堂有任何联系。
“石榴明年就会过来,你不用着急。不过,老师是不会搬来南京的,他只是答应了南监祭酒,一年过来讲学几次。”况且大方稳重的说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