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草拟好了一份文件,或者说是保证书,不但把先前约定好的条款都明明白白写上了,而且主动多加了几条,连甘为秋香背负天下骂名、若不能让秋香得到幸福就自杀身殉这种话都写进去了,使得这张保证书有些出师表的味道。
秋香看后,心里笃定,什么话在嘴上说说都容易,可是落实在纸面上就不一样了,这份保证书是要双方签字,还要有中证,完全具备法律效力。
秋香心里感到温暖,这温暖跟夏日的炎热是两回事。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可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再受别人的拨弄,不管这种拨弄是善意还是恶意。
“多谢你。”秋香如秋水般的眼眸透出温柔,看得唐伯虎眼睛都直了。
“这么看我干嘛,有你看够的时候。”秋香嗔道。
“不会,不会,永远不会看够。”唐伯虎欢喜雀跃。
这一句话让他兴奋了好几天,“有你看够的时候”这简单的一句话语对他来说就是最美妙的天籁之音。
爱情使人盲目,更会降低智商,处于热恋中的唐伯虎由一个老牌才子变成了懵懂少年,由一个青楼金牌嫖客变成了初入情场的痴情人。
他没敢逼得太紧,虽然希望每天的所有时光都陪伴在秋香身边,却还是审慎地过了几天才在大街上“偶遇”秋香,然后两人去了一家酒楼。
唐伯虎略显紧张,喝了两杯酒后才放松下来,接着就开始讲笑话。
他初学乍练,笑话讲的并不成功,可是前两次见面唐伯虎庄重的就像武当山的掌教,此时嘴脸一变,开始磕磕绊绊讲笑话起来。
秋香还是笑了,不是被他的笑话都笑的,而是被他讲笑话的笨拙模样逗笑了。
笑完后,秋香才意识到这一点,急忙捂嘴道:“不好,上你当了。”
第五笑了,唐伯虎在心里数着,感觉胜利在望,他跟秋香分别后就来到况且家报喜讯。
“你听听我讲的这个笑话,千古第一好笑的笑话。”
唐伯虎开始给况且、萧妮儿讲笑话,讲完后却愣怔住了,这两人都仰脸看着他,谁也没笑。
“怎么了?我讲的不好笑吗?”他诧异了。
“唐公子,你这笑话真的不好笑,不过你讲笑话的样子倒是挺好笑的。”萧妮儿实话实说。
况且叹息一声:“伯虎兄,难为你了,现在基本可以断定,你没有讲笑话的天分。”
唐伯虎叫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在家里讲,他们也都笑了。”
况且拍拍他的肩膀:“你讲笑话,他们敢不笑吗?你就是读《三字经》、《百家姓》给他们听,他们也得笑不是,哪怕把脸笑成橘子皮也没办法。”
“我说不带这么打击人的,我这可是初战告捷啊。”唐伯虎这才意识到真相,嘟囔道。
“我没说你不成功,只是说你这讲笑话的本事还得继续练。但不管怎么样,秋香笑了就是胜利,也是咱们的目的。还有两笑,难度不大了。”况且鼓励道。
“嗯,这话我愿意听。”
“我送你几瓶好酒回去喝,记得用冰镇,没有的话我给你送一些。”
况且走到周鼎成房间里,搬出一箱葡萄酒,敲诈了唐伯虎好多字画了,也该回报一下。
周鼎成见况且一下子搬走一箱,那可是整整二十瓶啊,心疼得嘴皮子都哆嗦,说不出话来,心里不停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侯爵府还有整整一地窖呢。
唐伯虎拿起一瓶葡萄酒,惊道;“你在哪儿弄到这么多贡品葡萄酒,我还是刚结婚的时候每年能喝到几瓶,老丈人死后,这酒也就喝不到了。我拿两瓶就行,太多了不好意思。”
况且笑道:“都拿走吧,其实我送你这么多,是想提醒你一句,这次来可是没带东西啊。”
唐伯虎张大了嘴:“兄弟,你这里是貔貅王的宫殿啊?”
“他是敲诈你上瘾了,说是要让你痛并快乐着。”萧妮儿笑道。
唐伯虎这才知道是玩笑,然后把心一横:“最近不可能给你送礼了,我没时间写字画画,真想要的话,先记账,以后再补。”
“算了,你跟秋香的事胜利在望,这事真要是成了,敲诈你不是敲诈秋香嘛,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品。”况且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过品啊?”唐伯虎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