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一甩胳膊,大义凛然道:“大哥,我是在帮你,你难道不知道?”
“你害我挨骂还是帮我?”武城侯不解道。
“老娘对你有气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攒在肚子里呢,说不定哪天爆出来,跟你一块算账,你受得了?再者说了,老娘心里有气,积攒久了也会得病,那不又是你的事?现在骂你一顿出出气,老娘心里畅快了,你那些乱事也就一笔勾销了,这不是一举两得吗?”况且解释道。
武城侯摸摸头,想了想道:“嗯,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不过,你也先跟我说一声啊。”
“我怎么跟你说?这事就得随机应变,若是咱们哥俩串通好了,你以为老娘看不出来。看破了岂不更坏了吗。”况且道。
“嗯,对,是这个理。”武城侯频频点头。
不远处侯爵夫人跟萧妮儿说着话,笑着看这哥俩交涉。
“真没想到,他还受过那样的苦。”侯爵夫人叹道。
“他受的苦真不少,这还不算什么呢,只是他受苦从来都不说,也不会表现出来,都压在心里。”萧妮儿也叹息一声。
她指的是况且因为左羚的事而日日负疚,却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能忍受着心灵的折磨。她每每看在眼里,也是痛在心头,却无法帮他消除。
“老太太也就是那么一说,你不用太在意。归根结底,老太太还是最心疼二叔,没有你伺候他,她也不会放心。二叔对你有依赖,谁都看得出来的。”侯爵夫人说的是太夫人要把萧妮儿留在身边的事。
萧妮儿嗯了一声,她也知道太夫人不会真的把她扣在府里,太夫人想见到的是况且而不是她。
况且这边又跟武城侯商量着办拍卖行的事情,武城侯仔细听着。况且的意思是想让武城侯把他交好的公侯子弟都拉进来,或者入股,或者交钱办会员。
这些公侯贵族子弟本来就是书画瞪收藏品的大买家,把他们拉进来,就占有了很大一部分市场。况且还准备去找英国公夫人,让英国公夫人也帮他拉人。
武城侯听了况且解释了半天,还是没弄明白这拍卖行是怎么回事,他也懒得想,反正让他拉人就拉人,大不了把五军都督府的同僚都拉过来就是,怎么办那是况且的事。
况且跟萧妮儿回到自己的府邸,早有管家等候在内宅门口,递给他一张账单,上面罗列着他卖的房子整修装饰的花费,还有里面床榻、桌椅以及各种古玩字画的清单,连各种用具都开列的一清二楚。
这并不是让他报销,只是必须由他审核一下,签字后拿到总管家那里核销,花费则记在二房的账目下。
况且点点头,从管家那里拿过笔签上名。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府里究竟给他的这二房每年划拨了多少银子,看样子不会少。他也不怎么关心,反正最后还是侯爵府里的,他现在也就是用用,不会带走一件物品。
转眼已经到了唐伯虎娶亲的日子。
是日,况且带着萧妮儿来到唐伯虎的新宅观赏,却见这里迎亲的各种工作已经准备就绪。
十几个吹喇叭的憋红了脸在卖劲的练习着,鞭炮也一捆捆摆在大门、二门前,一应事务均有专人负责料理。
况且看着那几个吹喇叭的人,生出一种久违的感觉,他前世也没见过,只是在电影里看过,这种风俗慢慢已经消逝了,只有一些地区还保持着这种古老的传统。
但这在当时算是很高级正经的乐队,凡婚丧嫁娶都离不了这些古老的乐器演奏。至于编磬这类大雅的乐器乃是庙堂、圣庙祭祀或庆典专用,民间根本看不到踪影。
唐伯虎穿着大红新郎装,胸前还戴着大红花,况且看着就想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冒傻气。
“笑什么笑,不都是你小子闹的嘛?”唐伯虎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都这把年纪了,当新郎的确不怎么雅观。
“得了便宜卖乖是吧?要不你脱了,不娶了,如何?”况且白他一眼。
“不是,就是太长时间不结婚了,有点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