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父亲大人这次能不能挺过来难说,你是大哥,又是父亲指定的族长,下面的事情应该你来拿主意了。”郑浩泽说道。
“是啊,大哥,家族的担子你得担起来了。”郑浩渺也道。
郑浩渺的网点黑店都被勤王派捣毁了,他现在没生意可做,更不敢乱动,好在他有巨额的银子存在南京的钱庄里,倒是不愁没有钱用。
外面的业务他也不敢出去重新建立起来,知道只要露头就得被勤王派的人弄死,现在也只能天天龟缩在这座府邸里。
“我挑担子没问题,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父亲的病治好,别的还有什么可做的?”郑浩广还真没全权处理过家族的事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太医堂的名医都治不好,这病就难说了。”郑浩民对父亲能否康复已经不抱希望了。
“家里那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一点消息都没有,原来安排好来接咱们的人鬼影子都不见,不会又出了什么意外吧?”郑浩广心乱如麻,明知故问。
郑家几兄弟想到这个都是心里一沉,按照行程,至少第一批救援人马早应该到了,第二批也应该有消息了,可是这些人好像全都人间蒸了似的,没有任何影踪和动静。凭经验估计,这班人马是凶多吉少了。
郑家几位有官身的兄弟,天天四处为父亲延请名医,最后不知在哪里打听到有一个神医擅长针灸,不论多重的病情都能用针灸还魂救命,而且能除去病根,病人的身体甚至比病前更健康。
顺着这条线索,郑浩泽打听到太医堂的一位老名医,打听到了这位神医的名字,结果傻眼了:居然是况且。
“况且是名医,这怎么可能?”郑浩广不敢相信。
“这消息是哪来的,听错了吧?”郑浩渺连连摇头更是不信。
“也有可能,况且的父亲就是苏州的名医,在苏州很有名的。”郑浩民想起来了。
“不可能,估计是有人把况且跟他父亲弄混了,他才多大,已经是跟唐伯虎并列的江南第一才子,再要是神医,还让别人活吗?”
“有可能啊,这小子目前在苏州行医,专门治疗咽喉病症,听说神的了不得。”郑浩泽道。
“行了,讨论这些有什么用?就算他真是那位神医,咱们能请他来给父亲治病吗?”郑浩广没好气道。
兄弟几个听了这话,都低下了头,若是别人,哪怕花再多的银子也必须请来,况且是郑家的仇敌,对他们恨之入骨,恐怕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还谈什么钱不钱的?
“难道咱们郑家真要走入绝境了吗?”郑浩广哀叹道。
“天无绝人之路,大哥不必太绝望。咱们兄弟布局这么多年,即便出现最坏的结果,福州那里的基业全丢了,在大江南北积累的产业、人脉也足够咱们兄弟富足的过一辈子。”郑浩渺说道。
兄弟几个听到这话,心里感到安稳了些,尤其是郑浩泽瞪几个在朝为官的人,本来也不考虑家族的支持,自己完全可以过得很好。郑家在江浙的商业网点虽然被毁掉了,北方还有大片基业。
郑浩南又叹息道:“现在最大的难题并不是这个,而是大哥和你们如何安全走出南京城。只要安全走出去,一切可以重头再来。”
兄弟几个听到这话,又都面现绝望。
“大哥,向陈老夫子低头吧,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平安地离去。”郑浩泽再次劝道。
“不行,只要父亲还在,我就不能公然违背父亲的意愿。”郑浩广再次拒绝。
福州郑家,五个分支的族人此刻也都活在地狱般的阴影里。
海上走私的船只全部失踪,游弋在海上伺机捕猎商船的海盗全都被消灭,郑家所占据的海岛也是一天天失陷。
如果把郑家比作国家的话,走私团队就是他们的财源,海盗就是他们手中的军队,占据的海岛就是他们的城池,福州郑家只能算是都城。
现在,财源已绝,城池接连失陷,军队则是被敌人全灭,他们现在只能坐困孤城。
郑龙率领众人去南京时,家族业务交由堂弟郑彪代理。
郑彪开始还喜气洋洋,总算能过一把族长的瘾头了,可是不到一个月,灾难却降临了。
先是接到郑龙的信,说是带走的五十名精锐护卫都被南京五军都督府假借剿灭倭寇余孽的名头杀光了,所以让家族里再派出五百名精锐护卫接他们一行人回家。
看到这封信,郑彪顿时预感大势不妙,他急忙召集护卫,安排他们分批进入浙江地区,然后沿着不同的路线到南京会合,此举的目的是害怕他们目标太大,再次被一网打尽。
按照家族规矩分头出的护卫应该天天向总部汇报他们的行程,结果没有一条消息传回来。原来花费巨资建立的万里急传,现在简直成了笑话,出了福建地区,别说万里,就是一百里的消息都传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