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度轻抚着胡须,摆了两下拂尘,掐指算道:“这位姑娘身具异类气息,倘若通得善法,将来的成就自比天高!”
“道长过奖了,小女只求通得善法,福泽天下。”白青拱手行礼道。
林大雄听到后,再次打量了一眼传说中的仰度先生,只见对方说完了白青,又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久久没有出声。
袁慰亭耐不住性子,追问道:“那我这林兄弟又如何?”
“皇上莫急,待我掐算掐算。”仰度先生深吸一口气,大拇指在其余四指间掐了个来回,突然眼神中闪过一道光芒,过了半晌才缓缓道:“恕我直言,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我算不得出。”
“什么!”
在场的人无不错愕,林大雄更是张大了嘴巴,他万没有想到仰度竟然能算出这一点来,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心脏怦怦直跳,脑海里瞬间涌现出无数种可能,而这些刚刚想完又被他一口否决。事情一定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隐藏着别的成分,传统的测算卜卦不可能鞭及到空间这个庞大的体系上。
“不属于这个世界,那又属于哪个世界?”袁慰亭本能的反问道。
“这个……”仰度容眉略紧,摇了摇头,从嘴里吐出一口浊气跟着说道:“这个我实在算不出。”
按照世外高人的一贯作风,应该身居山林中才是,先前加入全真教派便也罢了,现在居然还心甘情愿的为袁慰亭卖命,难道单纯的是因为那“奔雷响”?林大雄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谁料仰度似是看出了他的不安,笑道:“这位道友不必紧张,因为昨夜的星象中并没有你的出现,所以我才会有这般夸张的猜测……”
林大雄尴尬的笑了一下,扭头看了看白青,发现她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众人的气氛也在这一刻沉默了下来。
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一位士兵跑过来禀告道:“回圣上,那算命的已经找到了!”
“哦?”袁慰亭眉毛抖了一下,问道:“在什么地方?”
士兵气喘吁吁的回应道:“我在南面的一个村子里发现有位算命先生摆摊打卦,小的就前去打探了一番,没想到他自己招了……”
“人呢?怎么没有带过来?”袁慰亭瞅了瞅士兵的身手,并没有抓来算命先生。
“我把枪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纹丝不动,后来我们实在火急就动起了粗,谁知道这妖道不知施展了什么法术,居然凭空出现一团火来,众兄弟避之不及,全被这大火烧着了……”士兵说着指了指身上的烧伤,继续说道:“后来那人说,他是不会走,但愿意为圣上算上一卦语!”
仰度一听这话,明显比袁慰亭更起兴致,侧目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回将军。”士兵做出思考的表情,啧啧道:“好像是……梦得化身变渊龙,命中终在井口中,不知高楼非蹬海,南柯一梦终是空。”
“大胆!”袁慰亭一听就知道,这是在骂自己是癞蛤蟆,不过这次他动怒是表面上的,心中却并未生怒,反倒起了猜疑心,暗道:按道理说自己现在已经站在这么多人的头上,龙椅都坐了得,还有谁敢在老虎背上拔毛?再者说此人既然会法术,还能让千名士兵近不得身,由此看来这人一定有些真材实学,否则不敢做出这种事情,若是能招揽而来……
“回圣上,此人口出狂言,要不要将他凌迟处死?”士兵低头问道。
袁慰亭沉思了一阵,扫了眼大雄和白青,开口道:“我亲自去!有林兄弟和白姑娘坐镇,我还怕他区区一个小道?”
林大雄暗靠一声,这家伙真是够阴险!仅用了一句话,就将自己二人带了进去。心中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嘴上却是不能说什么,一脸陪笑道:“和袁兄相比,我们也只是平民老百姓……”
“走了便是,莫要往我们脸上贴金,我也想见识见识如此心性率直的人究竟是怎样一番气宇。”白青拍了拍衣袖上落的灰尘,语气冰冷的说道。
这时,有贴身士兵拿来件绸缎马褂给袁慰亭披了上去。
“你们几个留守在原地!”袁慰亭随手指了几个人,而后冲那名前来禀报消息的士兵道:“带路!”
“是!”那人道了句。
随同前去的有五六个士兵,每人手里都端着德式冲锋枪,走时步法迈动的节奏与袁慰亭时刻保持着一致,看上去训练有素,整齐划一。
林大雄和白青,还有那仰度先生紧随其后。一路走去,大老远的就看见一个村子的模样,这村庄规模不大,只有二十几户人家,刚刚走到村口处便看到有一人坐在地上,摆着个算命的摊子。
此人红唇皓齿,眼睛豆大,下巴像仰度一样留着长长的黑胡,身穿一件灰色长褂衫,衣衫褴褛,看着十分邋遢,手里还挑着一根七尺长的竹竿,上面打着一面幌子旗,迎风飘荡时隐约可见两个大字“算命”。
“算一卦多少银子?”袁慰亭抖了抖褂子,几步走上去蹲下身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