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今晚见到那温雨晴,若是他要救之人是大奸大恶之徒,你会答应去救吗?”白青吃了两口便没了食欲,将筷子往桌面上一搁,沉思着问道。
这个问题刚一提出来,林大雄便陷入了沉思,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说道:“走一步是一步吧!”
在二十一世纪,大雄也曾来过这种一线城市,印象最深的便是人潮过度拥挤,在这种地方生活的人只有两个时候才会想起计划生育的重要性,一是买火车票的时候,二是赶地铁的时候。
然而,此处的京城可能由于战争的缘故,人口并不多,只有稀稀落落的十几个人在宽度足有近十丈的马路上行走。从路人衣着上判断,这里的百姓是贫富两极化,有穿着奢贵之人,也有穿着破旧的人,却罕见那种处于中庸状态的人;世态炎凉,富人吃不完鸡鸭就仍了做泔水,而穷人则等菜市落秧后,前去捡拾一些烂菜帮煮炖吃食。
兵荒马乱,很少有人再去读私塾,读孔孟,全都学了那武学技巧。此时正是大晌午,就有人喝得烂醉在马路上高声喧哗,说的多是吹嘘言语,林大雄本来对他们的大吼大叫有些反感,但片刻过后反倒听出了兴趣。
“今晚戌时,温小姐出题,赏银二十块大洋,莫不如我们去试上一试?”一个穿着邋遢的人冲同伴道。
“你又不识字,去了也白去,我倒是准备了一番,你瞧……”说话的这人明显喝醉了酒,口齿不清的说道。
“好嘛,你还有所准备!”那人翻手一看,上面是用白布写的一行毛笔大字,字是认不得,却是能看出写得不是很工整,“估计温小姐看你这字,也不会给你赏银!”
“总比你不会强!”醉汉一手抢过白纸,手底上掐着空碗作势要砸那人。
林大雄见状并未有所动作,白青却突然冲上前去,一手夺来醉汉的空碗,怪腔道:“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出手伤人?”
“管得着嘛你?你是谁!”醉汉明显是喝多了,舌头都直了。
“行了,别招惹是非。”林大雄上前扯了一下白青的手臂,指着醉醺醺的大汉说道:“你喝醉了,他是你朋友,不能乱打人。”
那醉汉一听,瞧了瞧大雄身上的西装,酒劲瞬间清醒了不少,与同伴对视一眼,连声道谢后朝拐角小巷内疾步溜了走,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待到二人走后,白青这才眉头一皱说道:“林大哥,刚才他二人说的温小姐,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万花坊的温雨晴吧?”
“还能有谁?戌时,对对联。”林大雄闻言嘀咕了一句,而后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到了半下午,距离戌时还有一段时间,就盘算着给白青乔装打扮一番,免得晚上再遇到那群浪客,惹出什么事情。
到了约定的时间,二人来到万花坊。
白天这里乌烟瘴气,三教九流的人进进出出;到了晚上,万花坊里里外外尽是咬文弄墨的文人雅士,个个手里拿着把折扇,举手投足露着一股子书卷气。整个场景落在眼底时,林大雄几度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往阁楼上一瞅,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还在,这才放下了心。
经过一番打扮后,白青像大雄一样换上了西装,嘴唇上还粘了一搓黑胡子,头发也盘在了礼帽里,说话时故意粗了声音:“林大哥,这些人为何也要乔装打扮?”
林大雄听到后先是一楞,仔细一看才反应过来,这群“文人雅士”原来全是白天的那群大烟鬼、浪客乔装而成的,相互之间连说话的腔调都变了,一股子文不文古不古的味道。
“做人要么大俗,要么大雅,半俗不雅是最痛苦的事情……”大雄连连摇头,鄙夷道。
“林大哥,你看我这样像男人吗?”白青捣鼓着西装领子,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放心,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女人粘个胡子就是男人了。”林大雄往她的身上扫了一眼,言语一句就低头走了进去。
“电视?”白青听不懂,瞧着大雄已经进去里面,便疾步跟了上。
这次老鸨子老早的就站在厅堂上等候,见到有人进来,急忙迎了上去,“哟,两位爷,里面请!”
往里面走了没几步,林大雄发现厅堂之上,先前抽大烟的摇椅都被撤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挨着一张的八仙桌,而且每张桌子上都铺有一块红布,上面搁着几碟瓜果甜食之类的东西。
“这编号是什么意思?”大雄搭眼一瞅,手边的这张桌子右上角还贴着标签,用小篆体书写着“后排15号”。
“哎呦,二位大爷是头一次来呀?”这老鸨有四五十岁的年纪,虽说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底,但也遮不住那脱颖而出的皱纹,距离两三步之远,给人感觉像是掉进了酸菜缸里,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林大雄心里止不住的恶汗,轻咳了一声,嚷嚷道:“你说来听听。”
老鸨谄媚一笑,指着那标签缓缓说道:“这后排的座位是十块大洋,居中的是五十块大洋,前排是二百块大洋,瓜果甜食是附赠,前排客人嘛……今晚就不要走了。”
“怎么会相差这么多?”白青惊呼道,她抖了抖腰包,今天带了二百多块大洋,按道理说这个价钱足够买下京城任何一家妓,院的头牌,可是眼下前排这么多座位,即便是那温雨晴累死也招呼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