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高文沉吟着,摸着英格丽娜送来的黑色绸缎花。顺滑的手感,要远比刺骨的冬夜感到温暖——即便里面的内容文字他看不懂,但这朵花代表什么心中一清二楚。
一会儿后,他走回了宅院,在书架便搁放着另外一叠书信,高文拆开后,觉全是自己的“小小女主人”安娜.科穆宁送来的。
上面按着一排排小小的手印和小小的指印,好像安娜在有意彰显着自己似的,里面的内容大约天马行空,从哲学谈到宗教,再到民生神话,也不指望有什么实际性的内容,还潦草地配着些绘图,“这个小妮子,也许在布拉赫纳宫里太寂寞了吧?”高文不由得笑起来,接着慢慢地将信件给叠好,接着他继续翻着匣子,从里面取出了几本书稿。
待到安德奥达特在整顿好账簿与表册,走过来后,高文将书稿递给了他,“这是什么书籍?”
安德奥达特摸着才长出来的头,细心看了看,“好像是古代皇帝们所写的东西。”
“古代皇帝还写文章吗?”高文倒是来了兴趣,“都叫什么名字。”
得到这个命令后,安德奥达特艰难地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军令、战术还有将略方面的,好繁琐的模样,并且都是用古典宫廷希腊文写就的。”
“哦,那算了。”高文一听到这个头都大,就叫对方把这些典籍摆在书架上,敬谢不敏,随后在烛火下,捏着两边的信件,有点摇摆不定的意思,最终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安娜信件的羊皮纸上,那个小小的指头印好可爱,不禁想起了在皇都时,安娜输掉赌约后,怯生生与他对摁手指的景象,心中不由得涌起阵暖意,接着高文打起精神,叫安德奥达特取来书卷,“给我草拟一份送给萨利安凯撒(亨利四世)的密信,马上雇佣威尼斯的船只,秘密送往拉文纳去,高文需要他兑现当初特使的诺言。”
遥远的意大利西北方的普拉森提亚小城,在这些日子简直要被挤爆——两万名普通修士与世俗贵族,四千名高阶修士,其间有最最重要核心的“基督的舵手”教皇乌尔班,都云集于此,各方的商贩、娼妓也都走了过来,城墙的周围全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星罗密布的摊位。许多教士僧侣穿着能翘起臀部的紧身袍子,毫无顾忌地与女人搂抱在一起,前去集市与商店翻箱倒柜,购买漂亮的衣服和饰。
“可恶,自从圣座移到了这个城市,罗马城里所有的**、小偷和卖春男,都涌过来了。”城门处,红胡子的博希蒙德低声抱怨着,骑着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踏着黑色的泥土道路走了进来,身后是数名亲近的男爵与扈从,举着旗帜与武器。
他终于遵从了乌尔班教皇的旨意,撤去了对阿马尔菲的包围,现在是来邀功卖乖的时刻,博希蒙德对这一套很娴熟,知道在此时刻还是放下身段的好,一切都还有得商量。当然还有个目标,他要从教皇那里取得讨伐巴里城的“旗杆”,因为高文做出了驱逐公教会主教的行径。
来年雪融后,就要出兵!打下巴里城,屠灭高文和他的红手大连队后,就趁机自巴里城出海,抢先东征,“所有都在特维尔家族的掌握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