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住嘴!”随着。安娜惊呼起来,因为父亲抽出了他的佩剑,架在了艾琳的脖子上,“妇人,你什么都不懂,你理解我为这个帝国,为了科穆宁与杜卡斯荣耀所做的一切嘛?你从嫁入到我的身边来,就只会妒忌、中伤,像个角落里讨厌的影子那样,挥之不去。如果没有杜卡斯这个姓氏的话。如果没有约翰和安娜,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锁入阿格尼斯地牢里,让潮湿和霉烂彻底吞噬你的骨肉血脉。一点一滴都不要在世上存下来!”
艾琳面如死灰,看着这个男子,这个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爱过的男子,居然是这样,一句句把她仅存的尊严和遮蔽感撕扯得粉碎,“啊!”随着她的这声怒喊,阿莱克修斯急忙将剑刃往回收,但是还是晚了半步,艾琳的脖子给割伤了:是她主动对剑刃冲撞上去的。接着脖子上滴着血的皇后,继续对着阿莱克修斯扑去。皇帝将剑收回鞘中,没有能腾出手来。结果被这女人撞得倒退了两步,靠在了柱廊上,狼狈不堪。
而此刻皇后依旧满是鱼死网破的气概,惹得皇帝不得不狠狠把她给推开,艾琳就这样倒在了地面上,伤口里的血不断流在地板上。
“母亲啊!”安娜吓得嚎啕大哭起来,扑在了母亲的身边,而靠在柱子上的阿莱克修斯也面色惊惧,他实在没有料到艾琳居然会做出如此过激的反应。“快啊,你们赶紧替母亲止血。”安娜边看着父亲,边对那几名医官喊到,对方抖抖索索地应答着,举着草药膝行着准备给皇后敷上治伤。
但混乱当中,安娜清清楚楚听到了母亲句低声迅速的劝告,“找机会投奔高文,只有他是值得信任的,别留在这。”说完,她看到了母亲投过来的目光,内里十分决绝,没有任何不舍。
电石火光间,安娜回想起,当时在大教堂里,母亲扶住她的肩膀所言的话:安娜啊,你的一生到底要如何渡过?
而那夜政变失败后,在寝宫的床榻上,自己不是已经对自己,给出了答案了嘛!
“不,我是不会投奔高文的,他不过是个瓦良格蛮子,就像母亲你不会让我去投奔博希蒙德那个诺曼头目一样。”伤痛当中的艾琳瞪大了眼珠,看着女儿清晰而响亮的回答,似乎都有点不敢相信了,但安娜还是滔滔不绝,并且摇动着脑袋,“这个要求让我太难以接受,母亲我们必须得接受这次失败,好好调理下去,父亲是不会和你离婚的,而安娜则是生长于狮牛宫的紫衣公主,父亲也绝不会对我坐视不理。”
“你还要留在这个毫无人伦和希望的,野兽肆意咆哮的殿堂当中嘛!”艾琳悲愤地质问女儿说。
“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要是追随了高文,连累大蛮子不说,还会让罗马帝国蒙羞,也只能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也许就会在朝圣的途中,化为了悲惨而无名的尸骸,就像前些年无数法兰克的国君和贵族同样,他们她不是还未走到耶路撒冷,就在小亚细亚的荒山野岭里彻底消失了吗?”安娜惊恐不安,以前她对这种日子有过憧憬,但现在似乎不同了,她不能连最后这点残留格局都失去,人生是场冒险没错,但冒险是华丽的,不华丽甚至凄惨的冒险,有另外个名称叫“罹难”,人们永远希望自己遇到的是前者,而安娜自己也不例外啊,这次让她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是有多么的绝望和残酷。
随后,父亲的手,轻轻伏在了她娇柔的背上,“说得没错朕的女儿,父亲是不会和你母亲离婚的,刚才那是疯狂的情绪如同魔鬼控制了朕。马上布雷努斯就会来到都城,朕即刻安排盛大的婚典,让你和荣耀的家族结亲。至于那个高文,也罢了,朕会加封他个适当的爵位,并把他的那个义兄隐修士彼得也释放出去,让他好好替朕,在小亚细亚开疆拓土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