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就是上级，下级就是下级，我教你功夫不是出于私意，权当是对组织履行义务，为组织培养人才。”

单是这句话，就足以显示厉王庭的正大光明，绝非常人可及。

依照厉王庭的实力和威望，只要振臂一呼便能聚集徒众万千，这是肯定的。带着一股庞大的势力，啸聚江湖可力敌演武殿，高居庙堂也会是位高权重的实力派。

但是他没这么做，一切行为准则均从组织的需要出，从不为自己培植私人党羽。就算教导年轻人，也只是为了组织培养人才，他没把自己当成师父，只把自己当做了军中的教官。

但是出于私人感情，齐灿阳却始终暗暗将厉王庭当做恩师来看待。这种感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也难怪很多人将他暗中称之为“小厉王庭”。

高龙藏也感慨了两声，说：“其实，我想厉局长心底深处，也是把你当成弟子来看待的。只不过恪守自己的原则，生前不会表露这种感情。要不然，他不会在临死之前，还希望我师父帮他给你传话。”

“他……他有话给我？”齐灿阳有些激动。不管这话的内容如何，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鼓励安慰，也至少证明厉王庭心底深处，始终是将他齐灿阳视为弟子的。

高龙藏点了点头，说：“厉局长托我师父传话给你，说是他教导你的《周典》，确实只能止步于气劲大圆满的境界，并无丝毫藏私。《周典》是一门至高修炼法门，但想踏入大宗师之境，更需要修炼者自身的参悟，外人的教导作用很有限。

这话肯定是对的，因为我师父对我也是这么说的，说是想要突破大宗师境界，自己的感悟更加重要。两位大宗师都这么说，肯定没错儿。

但是，在厉局长都郊区的老宅里，有他这些年研究《周典》的心得，希望能助你成就大宗师之境。”

齐灿阳赫然色变。《周典》，这种法门不知会引武道中人何等的垂涎，而厉王庭的心得笔记也不知价值几何。竟然委托冯道仁传话，可见厉王庭对冯道仁人品的相信。

当然，也说明冯道仁对自家弟子高龙藏的相信。他相信，高龙藏不会那么没出息，去提前盗取这些东西。

齐灿阳失神了一下，说：“多谢冯大宗师。如此信义，江湖罕有。”

高龙藏撇了撇嘴说：“也别高估了我师父的人品，或许功法体系完全不一致，他觉得《周典》对他无用罢了。哼，我师父这老家伙只能算是‘不坏’，但完全称不上什么‘好人’。”

欺师灭祖的货……

听到高龙藏这么评价自己的授业恩师，齐灿阳也不便插话了。

而高龙藏则继续说：“厉局长还有第二句话要传达给你——无论形势怎么变化，前途多么艰难，都希望你不要退缩，勇于挑起禁卫局的担子。他说禁卫局派系之祸严重，望你能努力矫正。”

“我？！”齐灿阳一惊。虽然在五处八区的负责人之中，他也算是极其耀眼的一个，但还远不到继承禁卫局局长之位的程度！

要知道，厉王庭说这句话的时候，赫连光武尚且没死，厉王庭也不知道他会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