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咏,坐。”梁惠珍指了指沙发,“到我这里不用客气,吃顿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下次来时记得提前打电话,别象今天搞得象敌后武工队似的,连我都想不到浩强会带你来。”
“江婶,我也是下午没课,一时心血来潮就突然间想来的,怪不了浩强。”刘咏讪笑着坐了下来。
梁惠珍瞄了眼刘咏,扫了眼面前的茶几,才说道,“呵,是吗?突然间想起买礼物是吗?你们这小孩子伎俩,难道还瞒得了我这老太婆。”
“浩强,你看你,兄弟来了,连杯茶也不泡一杯。”梁惠珍责怪的说道,“你这老懵懂也是,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提醒一下,多失礼。”
“嘿嘿,老伴,我和刘咏聊得太高兴,忘记了,忘记了。”江志成嘿嘿的傻笑着,那苍白的脸难得的浮上一抹红润,“俏颖,去给刘咏泡杯茶。”
“江婶,没关系的,刘咏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的,客气就显外了。”陈浩强给梁惠珍说得脸色不是那么自然,看到她在埋怨,忙说道。
陈浩强这一句自家人,倒拉近了彼此关系。
“江婶,浩强说得对,江铁是浩强战友,我也算是半个战友吧,真的不用那么客气,呵,我就将这当半个家了。”刘咏放松了心情,没有刚才那么拘束。
“好,那我就不客气。你们俩呀,配合得挺默契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连我这老太婆都给骗了,白欢喜了半天。”梁惠珍满脸笑容的说道,想起刚才向女儿吹嘘自己运气好,老脸竟然红了一下,望向陈浩强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江婶,你们聊,我做饭去。”陈浩强见梁惠珍老话重提,忙马上溜之大吉。
“刘咏,请饮茶。”江俏颖泡了茶进来,放到刘咏面前。
“谢谢。”刘咏捧起茶来,轻轻泯了口。
茶很普通,但饮在口里,心里却是十分的舒坦。
“妈,浩强哥怎么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了?”江俏颖大惑不解的小声问梁惠珍,她刚才进来时差点和陈浩强撞了个满怀。
“呵呵,女女,你记得我刚才跟你提的,有个靓仔一下买了很多水果吗?”梁惠珍说着,指了一下客厅桌面上的礼物,“哪,那些水果就摆在那里。”
“啊!肯定是浩强哥搞的鬼,哼,我找他算帐去。”江俏颖马上明白了真相,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刘咏,谢谢你的好意,好意我领下,这钱你得拿回去。”梁惠珍从口袋拿出那两张钞票,递给刘咏。
“江婶,这是你应该收的,我在那里还不是买,是不?”刘咏摆摆手,他那肯接钱,让人家做赔本生意,他做不到。
“拿去!你来探望我们,我心就很高兴,还买什么礼物,真是的。”梁惠珍坚持道。
梁惠珍是个倔强的女人,生活虽然艰辛,但她没有放弃自己原则。
刘咏看到这一点,向侧移开身体,理直气壮的耍起无赖,“江婶,这钱你一定收下,一,事前我不知道是江婶,我只是把你当成卖水果的老板,而我,只是你的顾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可能因为事后得知是我,而追着顾客退钱是吧?二,待会我给江叔开药方,你得花钱抓药,你总下能抓些树叶回来吧。”
“你开药方?”梁惠珍惊诧住,满腹疑惑的望着刘咏。
刘咏腼腆的挠挠头发,正要出声解释,江志成扮先应声道,“刘咏爷爷是医生,他刚帮我诊完脉,你就回来到。”
“啊”,梁惠珍一拍头脑,“你看我这记性,怎么把这忘了,浩强跟我提过,说你爷爷是个神医,治骨科特别有一手,你看江叔这病?”
梁惠珍希冀的望着刘咏,这对她来说,无异于一道福音。
梁惠珍家底不是很好,但两公婆都有工作,儿子又从部队寄了工资回来,生活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老伴突然查出患了甲亢,便做了手术,将甲亢治好,可天降横祸,没想又患上糖尿病——富贵病,她辞去工作,一心一意的服侍江叔,带着他四处求医,希望江志成病好如初。
愿望是美好的,可行动起来却是不美好,不然,怎么会有事与愿违这成语。
钱花完了又借,直至负债累累,靠药物维持,病情没有继续恶化,并没有丁点好转。
儿子光荣牺牲,筋疲力竭的江婶,头发愁白了很多根。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健康才重要。
倔强的梁惠珍,咬咬牙,挺了过去,继续踏上漫漫求医之道。
本書源自看書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