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完女人之后，李卫东点了支烟，开口问道，“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女人想了想问道，“卫东，这次报名下点的人不少吧？”

“不少，不算没有岗位的人，有十几个了。”李卫东回答道。

“卫东，姐也不瞒你了，我想下点，可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村里的情况不适合我，我不想去村里，想到你呆过的那个叶庄点，你看行吗？”

“房姐，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得先开会研究，最后还得由孙所长说了算，而且你先别想着去叶庄点了，这么多人报名，让谁下去还不一定呢！你倒是聪明，还知道好东西好吃，我看你还是去找所长吧！”李卫东心想，这个女人还真难缠，下个点都要挑条件最好的，再说了，你早晚都是孙中华的菜，有事不去找他，干嘛来找我啊！

“臭小子，你不知道好东西好吃，我先找你，所长我也去找，这件事就赖上你们了。”

“房姐，你放心，我一定支持你下点，不过，我劝你还是先去找所长勾通勾通吧，这事真得他说了算。”

李卫东就知道下点这事会很麻烦，有些人就是这样，吃不饱怨吃不饱，吃饱了又嫌饭凉，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这样的事多了去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能决定的，他最关心的是他点上几个人的安排，人都是有感情的，这段时间他跟身边这几个人相处的时间最长，感情自然深一些，别人的事他可以不在意，可总不能让跟着自己混过的人吃了亏吧！

所以，他现在考虑是如何把他身边的这些人先给安排好了，尤其是王虎、袁丽两个没后台的人。

就在这时，透过门上的玻璃，李卫东看到石小雅出现在了外面，他站起身说道，“房姐，你的事说完了，我就不留你了，你上东边找所长去吧......”

孙中华的这个表侄女，给李卫东最深的印象就是人如其名。两个字，文静，四个字，老实文静。这段时间，她几乎都没同李卫东说过话，见了面除了笑就是脸红。不过，李卫东从叶晓云那儿了解到这个女孩还是挺有上进心的，她父母都是矿务局系统的职工，她也是矿务局的技校生，专业学的是机电一体化，跟叶晓云学了半年的珠算和财务，已经掌握了基本的财务知识，而且还主动找了些练钞纸，练起了点钞指法，进取心比孙丽那个丫头强多了。

进了屋之后，石小雅红着脸说道，“李哥，我来报名下点。”

“下点？石小雅，你打算上所里来干呢？还是上叶庄点呢？”李卫东听后想了想问道。

“我想跟叶姐在一起。”石小雅回答道。

“石小雅，这事你怎么不跟你表叔说呢？”李卫东问道。

“嗯，所长不是说到你这儿报名吗？”李卫东闻听，心中暗道，你倒是实在，不过这样正好，正符合了自己的打算，拉上石小雅，叶晓云这个出纳是跑不了了，点上的其他人孙中华也不能慢待了！

刚跟着石小雅出了门，就看到孙中华和房莹有说有笑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李卫东心想，这是还不到时候啊！也不知两年后，两人之间怎么就有了火花呢？

孙中华看了一眼石小雅，收拢了笑容，对李卫东说道，“卫东，看来上午所里面的公粮是收不成了，要不你去安排人，先下去把苗谷村的粮食给收了，他们村的王书记刚刚来了电话，我也答应了，他们村的人－会儿会过来拉麻袋、接人，趁着今天有空，收完一家是一家，把标准包安排人缝好了，收上来就垛在十号仓库吧。”

收公粮中有这种情况，就是一个村子由于交通等种种情况，不能组织老百姓到粮所来交公粮，为了完成任务，村里的干部就会要求粮所派人上门收购。对于这种要求，粮所原则上－般不会同意，因为这牵扯到－定的利益和不便，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升溢粮的问题了。

大家都知道，从古到今，管粮食的小吏有很多的生财之道，有什么淋尖踢斛、大斗小斗、搀杂施假、以陈充新、低买高卖，后世还整出了挪运转运等，连总理都欺骗的种种伎俩来。

其中粮食升溢就是其中最常见的一个生财小手段，所谓的粮食升溢，其实也就等同于过去的淋尖踢斛。当然了，现在的国有粮食职工决不是封建胥吏，决不能用踢的方法，那是明抢。可不这样办又怎能捞点外块呢？于是众所周知，就发明了一个词，乌龟的屁股－‘规定’。各行各业都有这样的规定，比如银行、电信、保险.....

扯得有点远，还是说粮食吧。农民来交粮，咱就按国家规定收，从粮食一上磅咱就开始计算，毛重有多少，净重有多少，去多少皮，多少杂质，扣多少水份，多少不完善粒等等吧，反正－句话，你在家称的重量－律不算数，一切以粮所的磅称，国家的规定为主。这样算下来，千家万户收下来，帐面上的粮食肯定与实际库存的粮食是不符的，多出来的这些粮食就叫升溢粮，也就是粮所的小金库了。当然了，不止这些，因为按照国家规定，允许粮食在保管过程中产生－定的合理损耗，这样一来，底上－算，升溢的也许更多，这就看每年收公粮时，各个粮所职工的手段了！

可是如果到村里收粮，这部分收益粮所就得不到了，因为到村子里去收公粮，都得标标准包，每袋子都是九十公斤，多也多不了多少，所以粮所是不愿意去村子里收公粮的。但凡事都有例外，每个镇还就得有几个村非下去不行，不然，他们宁可不交。与之相反，村干部们却希望他们到村里去收公粮，因为如果操作好了，将会给村里带来一笔意外之财，当然了，这还需要粮所工人方面的大力配合，不然他们不但捞不到好处，还有可能倒贴。所以，他们会给下村收粮的工作人员提供很好的待遇，管吃管喝不说，还得送些纪念品，同样，这千儿八百块的支出，与几千块甚至上万块的收益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

听孙中华这么一说，李卫东答应了一声，转身下了楼。他要到保管室找人下村，他知道，这个人必须是个稳重的聪明人，否则会惹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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