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没?如果看到了,不知他会是怎样一番模样呢。呵,期待,期待啊。
可惜,令玄聿失望了。店小二正在忙着招呼离他们不远处的另一桌客人。背对着他们的身影,与平常无异。
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虽然魄的易容之术不可小觑,可他的那般气势,自己却是自小便深有所感,不该搞错才是啊。何况一个店小二,哪来的那般骇人魄力?
客栈之内,酒香四溢,人声嘈杂。玄聿的心思,有些不确定的茫然。
“听说了没啊?这辰凌国好像又要开战了。”与他们相邻的一桌四人正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你这是哪儿来的消息啊?这辰凌国刚不是和咱们胡韩国签订了停战协议吗?这么快便出尔反尔了?那他们的帝王还真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啊。”
“嘘,你小声点。这掉脑袋的事,可不敢乱说。”
“依我说呀,这辰凌国是想要一统天下,野心可不小啊。”
“唉,这会儿你倒是猜错了。也许他真的有这个意图。可这一次啊,我听我那在松城的侄子说,是辰凌国内部出了乱子。”
“这话怎么说?难不成这一次是天要助我胡韩国不成?”
“据说是辰凌国原先派来攻打胡韩国的统帅叛变了。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严鸩铭。好像来头还不小呢。是现在那个绝杀王妃认下的义兄呢。自以为兵马在手,便要趁着朝中无人而推翻自己国家的统治。”
“这说的是什么话,朝中无人?内有皇帝坐镇安邦,百官临朝,御林军护卫,外有藩镇连气,万千兵马防守。他居然还敢钻这个空子?这不是明摆着要失败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今这辰凌国的势力都是绝杀王爷在掌控。这王爷好像是自荐为议和的使臣到咱胡韩国来了。所以那严鸩铭便趁此机会下手了。不过说来也奇怪,他如今的地位可是借着那绝杀王爷的权势一步步攀爬上去的,官都做那么大了居然还不满意,还真是贪心不足啊。人啊,就这一点,好像总也改不掉。所以面对事情,才总是最吃亏。”
“瞧瞧你这话说的,可真是蕴涵哲理啊。不过这事咱们也管不着,他们乱就乱去吧,到时候也许咱们来个渔翁得利也不一定。不过以大汗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唉,想我胡韩国要一统天下,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严鸩铭叛变了?”凌化仙的义兄叛变了?阴辰魄王妃的义兄叛变?怪不得他那么急切地赶回军营去。果然不是一般的小事啊。可是,当想到这件事与凌化仙相联系时,她竟有些不自然呢。
以魄的性子,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的背叛。如今他王妃的义兄叛变,而且背叛的不止是他,而是整个的辰凌国,他的怒气,可想而知。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他与凌化仙之间,会有嫌隙产生呢?
从来便不知道自己会有如此一面。狭小的心胸,竟想着让那两个相爱的人互相误会。还真是,不像原来的自己了呢。
微不可见的晃首,熏忆自嘲一笑。
“嗯,这事如今是闹得满城风雨了。松城内现在是人人自危,风声鹤唳。如今魄与严鸩铭手下的兵马正以五十里为界限,两相对峙。事情,还真是有些棘手。”要不然,魄也不会放下她不管便直奔军营了吧。而且那么久还搞不定,还真不像他的作风啊。
“我想魄早就是成竹在胸了,只不过是一时下不了手才会让事情发展到如此境地。”熏忆小声地分析着,语气之中,有着一抹几不可察的黯然。
“这话怎么说?”既然有对策还不将叛贼一举成擒?魄没事吧?
“他应该是……顾及到……”欲言又止,熏忆的面色竟渐渐发白了起来。
“顾及到什么?”玄聿还真是个好学的宝宝,身子一个前倾,不动声色地靠近熏忆。如果从小二站着的那个方向看的话,应该看起来像是他在吻她,他还不信他会无动于衷至此。
呵,魄,是时候露出马脚了吧?
“顾及到严鸩铭与凌化仙之间的关系,所以魄一时不好动手。”犹豫着,熏忆最终还是点出了那道关系,也一并让自己的软弱暴露在人前。
“呵,这也是啊,毕竟魄他现在的王妃是……而她与严鸩铭又是那样的关系……唉……魄还真是做人两面难啊。”有些火上浇油的意味,玄聿的身子则更贴近了熏忆几分,而配合着熏忆下意识为了说话而猛然抬高的面颊,还真是够引人遐想啊。
“该死的!玄聿你够了!居然当着本王的面……”伴随着一个强健的身影移动,嗜血的怒潮以千钧之势来袭。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阴辰魄吼声震天,划破天际。然而,当发现异样时,所有的谩骂都嘎然而止,连带着手中举起的长剑,也没了用武之地。
不过这阵势,倒是让四周围的人大吃一惊,纷纷停下手头事务,侧目旁观。当看到那肇事者竟是原先的店小二时,则有些不解与兴味。只不过很快又收回所有的目光自顾自忙碌起来。唉,谁让人家刚刚还举起的剑又一下子变没了呢?好戏没得看,那他们也就只能无聊地继续自顾自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