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报道
2018-04-15 作者: 刘帆
第56章 报道
听见姥姥的话我也不好意思再闭着眼睛,我缓缓地睁开眼睛,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姥姥见我不在像之前那样眼神空洞,精神恍惚,她马上笑容满挂,高兴不已。
看见姥姥这样,我惭愧不已,我为什么总是这样,每次我都让最关心我的人担心!
可能在医院里呆了太长时间,此刻,我十分想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想到这,我摊开被子,穿好鞋没有理会其他人径直向门外走去。
“老二,去哪啊这是?”姥姥见我动身忙挡在我前面关切道。
我向姥姥点点头示意您老人家别担心,我没问题的。接着,我绕开姥姥,走出病房。
走出医院,我来到一块有半个足球场那么的草坪上坐了下来,倚靠着一颗梧桐树,我心绪混乱不堪。
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中考考试时的一幕幕场景,人生活到我这地步也算TM一个奇迹,拾起树下一片枯黄的树叶,我抬头看向梧桐树上数不清的生机勃勃的其他树叶,“唉,可怜的树叶,你也被抛弃了吗?我们是一类吗?这棵树上那么多树叶为什么被抛弃的偏偏是你?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也被抛弃,我从出生那刻起就一直不顺!”
我将树叶摊在左掌,然后用右手轻抚它像跟几十年老朋友一般继续向他道:“你的归宿是这片土地,最后腐化消散;而我呢?我的归宿是什么?继续这样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毫无意义地过一辈子吗?”
这时,不知何处刮来一股夏风,将正在专注倾听我心声的树叶无情地吹走,看着空空的左掌我更加迷惘了。
我举头望向夏日,“太阳,你的归属是什么?你的归属难道就是这亘古不变,一直照耀着我们吗?”
收回被太阳刺痛的眼睛,我又看向不远处一只小鸟,“小鸟,你的归属是什么,难道就是不停地寻找食物吗?”
如果此时有人知道我心里想着这些东西,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对我说:“靠,脑残!受刺激了吧你!”
修养几天后,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我一刻都不想多呆的医院。
回到家,看着家里熟悉的一切,我疾步走向自己的卧室,然后迅速地将房间门紧紧地关上。
一进门,心里堵得发慌的我地长长地叹了口气,看见窗台上竖立的吉他我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没用了,学什么也没用了,学的再好,练的再刻苦张梦鸽也听不见了!”想到这里我气冲冲地走向窗台,不可自抑地举起吉他我像是疯了一般狠狠地将吉他摔向地面,余怒未了的我又使劲浑身气力狠狠地踹了几脚。看见地板上陪我走过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而现在却支离破碎的吉他,我突然万分的懊恼起来,我在做什么!我是怎么了!
时间转瞬即逝,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三舅将我叫到他身旁:“老二,开学后去八中,别有什么心理负担,24中三舅是没能力给你弄进去,不过8中也不赖,在大连重点高中里还是能排得上号的。”
8中确实不赖,如果和普通高中相比那还是没话说的。但是我在乎的不是学校,是人,是某个人!
当然三舅为我的事快操尽了心,跑断了腿。这时候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他发牢骚抱怨的。
相反,我现在无比的感激三舅,有了这样的结果,我还有什么可以不知足的吗?
虽然上学的问题解决了,但是我的精神依旧萎靡不振,这让三舅和姥姥始料不及,每天换着法开导我,但无论他们怎么忙活也无法解开我的心结,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心结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难道有自闭症的人轻易不会喜欢上人,而一旦他们喜欢上某个人就会像我这样一发不可收拾吗?
“老二,你的音乐学校今天给我打电话了,他们问我这个假期还给你安排课吗?”断了一个多月音乐课,一天晚餐上三舅向我问道。
“音乐课?吉他我都摔烂了,让音乐课见鬼去吧!”想到这我赌气地摇头示意三舅我不想上!
“老二,你的声音老师和我谈过几次,他说你很有天赋,是他从教以来教过的为数不多的好苗子!只是你多少有点内向,要是克服这个问题,以后完全可以做职业歌手!”三舅越说越激动,大米粒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三舅的话我只信一半,我知道他夸大了声乐老师的话,但是我学音乐的目的不是为了做专业歌手,所以,即使三舅这样对我说我的内心依然泛不起一丝波澜。
“你的吉他老师也跟我说过,他说他能看出来你很刻苦,你学一年多所掌握的水平完全不差于在他那学三年五年的学员!”三舅越说越离谱,也越说越激动,这不,大米粒都喷到我碗里了。
看到三舅这会儿急切的模样,我突然想起当初报名时,三舅在银行取出一沓厚厚的钱时,他那瞪了半辈子都瞪不大的小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因为只要是我喜欢的他都全力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