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明白为什么一开始看到这小妞的时候有些讨厌，因为这小妞跟阮菲一样，很媚，媚的很三八。

夜狼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心里很难过，本来是奉命来收拾吴志刚的，但最后却不明不白的被吴志刚给收拾了，没动拳头，更没刀光剑影，就一个盘子把自己放倒了，耻辱，混的很耻辱。

他摸了摸脸上被盘子砸过的地方，又摸着脖子，嘴角还有口水，一脸的狼狈相。

这难堪的动作正好让进门的小姐看到了，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很悦耳，却很不适宜。有时候被女人笑是值的开心的事，比如你卖萌的时候，说笑话的时候，女人放声大笑，证明你的表现成功。但这个时候被一个小姐笑，夜狼很丢脸，额头上的那道印子更红了，瞪了小姐一眼，骂道：“你个婊子，笑个吊啊。”

“我笑的就是你这个吊”小姐在心里暗道，但脸上动充满了笑容。这一夜的风流泡汤了，夜狼的脖子痛了一个晚上。

春风吹暖了大地，清晨雾很重，学校行政办公楼前的海棠迎风招展。谢良端着一个陶瓷茶杯，杯盖和柄上系着一条红绳子，脏的发黑，神情有些憔悴，呆呆地看着盛开的海棠，他不是欣赏，而是定神，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烦过了，此时的他没有什么心情欣赏海棠。

从飞飞的死在坤月晚报的报角上出现以后，他每天夜里总是会做梦，有时候会梦到跟飞飞的那片刻激情，公办室的激情，身体会躁动的睡不着，年轻的诱惑他那里档的住。大部分夜里他没那么幸运，做的是恶梦，梦见鬼，那个被自己害死的，二十岁不到的姑娘，这个时候他会出一身汗，想睡着就更难了，醒来后往往会两眼怅然，不知所措。人的心里有鬼，鬼自然会来。

狄虎在数学课上的眼神总是让他后背后冷，吴志刚时不时对他的冷笑你一钢刀直刺他的内心深处，张旭有时候会盯着他看上十几分钟，对着这三个人，他就像对着三条恶魔，不比恶魔还恶魔。以前上课是他最快乐的事，可以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现在是他最痛苦的事。

被吴志刚那一撮学生无视，除了个别性格内向的学生，几乎所有人都不再认真听他的课。现在的他，每当站在学生面前，总觉得像是自己脱了衣服，瘦弱的身体，被一群漂亮的小姑娘笑话一样，愤怒，却又无能为力，这种精神的折磨已经让他看上去老到不能再老了。

一辈子都快过去了，到老却摊上这种事，让一个小姐毁了晚节，让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耍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在一遍一遍地问自己。

他太怕了，一个人怕的时候就会失去思维能力，张旭做的，不过是想让谢良不离校，可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不得不采取下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