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手里头的存款,还不到六位数。家里,店面一大笔的开销,真没钱借给你。不如这样,你把下家让给我,我把店面抵押贷款,等这东西出手了,我再掏十万块钱,给你分红,你看怎样?”
先前张哲辉估摸着三足鼎最少也值两三百万,没想到,居然能卖到近千万,甚至更多。
杨德成到手后,只给他十万块钱分红。
十万块和一千万,两个数字所代表着什么,张哲辉一清二楚。甭说一千万,赚个八百万,这辈子他也足够了。
十万块钱能吃多久?
“杨师傅,你不能这样,我就差二十万块钱,你能借就借点,回头我给您弄二十万红分,要不是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了解到三足鼎的实际价格,张哲辉不想跟杨德成纠结太长时间,他现在恨不得立马把三足鼎买下来,只有到手的东西,这心里才踏实。
“哎!我手头里真没钱,要不然,这么好的事儿,我能不给你借嘛!”杨德成唉声叹气,摆了摆手道。“真对不住,手里实在没钱。小辉,你,那个还是把下家转给我呗!转手后我给你二十万,你看怎样?”
“没钱?”
估计是不想借,有意刁难自己,然后让自己把下家转给他。张哲辉可不会干这蠢事,一千万啊!转手一千万就这么没了,他这辈子也别想活的痛快,一辈子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
况且,两人本就不喜对方。
“算了吧!我去找别人了。”
古玩街,张哲辉认识不少人,碰面了,都能说上话,打个招呼。可这都是表面功夫,甭说二十万了,朝他们借两百都费劲。
思来想去,也只能找父亲借了,反正绝对亏不了。卖不到千万,卖三五百万,都能赚不少。
父亲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种了一辈子的地,也筹不到二十万。张哲辉有个亲戚,在他们家县城开酒店,声音不错,家里还算富裕。
张哲辉找了理由,让他父亲厚着脸皮,去他亲戚家借了十五万,再加上父亲手里攒着的五万块钱,以及自己卡里准备娶老婆的三十万,总算是凑够了五十万块钱。
提着一背包,一扎扎的钞票,张哲辉好不紧张。走在大街上,看谁都像是抢劫犯。这辈子头一次带这么多钱在街道上晃荡呢!手心里全是汗,甭说心里头有多紧张了。
这五十万块钱,用不了多久,就能变成一千万。
这可是他奋斗了三年的成果,再加上父亲一辈子的积蓄,还有十五万的债款呢!万一被人抢走了,他找谁哭去?
古玩这圈子的人,天天都想着什么时候能捡个大漏,如今这机会被自己给逮着了,张哲辉能不激动嘛?
交易进行的很顺利,双方都很实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款两清。老陈父子临走前,把那豁了个口子的碗也送给了张哲辉。
万把块钱的东西,他哪里还看的上眼。打了的士,直接往家里奔去,抱着沉重的三足鼎,就像是抱着一千扎百人头,捆成一堆,特别厚实。
赚钱不容易,张哲辉在离古玩街不远地,租了一套廉价房。一室一厅,还带个卫生间,环境谈不上优雅,倒也清静。
交货的时候,他可是又仔仔细细打量了半天,这三足鼎还是之前他看的那一个。
张哲辉将三足鼎放在床上,深怕稍有磕碰,把这宝贝给磕坏了。他一遍遍拿着放大镜,绕着圈儿,细细打量着三足鼎。
越看越是喜欢,那摸样,好像这简陋的床铺上,躺了一个绝色美女呈现在他面前。
“艺术品啊!古代人锻造的技巧,绝对非比寻常。”
一开始看到三足鼎的时候,张哲辉太过于惊讶,脑袋一片空白,稍有清醒,盘算的又比较多。没全然把心思放在这三足鼎上,如今细细一看,那环绕着三足鼎的图案,描绘的特别精美。
沉醉于三足鼎的他,似乎能感觉到三足鼎上的图案,再向他叙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有人,有兽,好像,在祭祀?
查找不到资料,张哲辉也不太懂。
三足鼎,手感粗糙,铜皮褪色比较厉害,在灯光的映射下,泛着别样的光芒。犹如一头洪荒猛兽,趴伏在地面,不怒自威。
至于那个破碗,他早随便丢到房间角落里。先前叫父亲出去县城找亲戚借钱,等了挺长时间,现在天色已晚,大半夜的出去太不安生。如今,只等天一亮,带着这东西去找杨师傅,让他帮忙找门路尽早出手。从此以后,自己就是千万富翁了,再也不用看杨德成的脸色了。
这人实在抠门,又好蝇头小利,为人尖钻刻薄,很难相处。张哲辉实在没办法,他只是个最平常的北漂,手里没钱,没势,没个门路出手。
杨德成人不咋地,但生意还算不错,在四九城古玩圈子里,也算能说的上话的人。手里有个店面,才有参加地下拍卖会的资格。
夜朗星稀,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张哲辉把房门反锁,又把客厅里唯一的沙发和桌子,全推到房门后背,挡在房门。然后又把两个窗户也检查了一边,关上后,反扣的死死的,窗帘布也拉了下来,深怕大半夜的被贼给惦记上了。
事实上,今天晚上他也没准备睡,能睡得着吗?
三足鼎不出手,他就没法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