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齐大扬驾驶着宾利车也迎头赶上,将车停在马六的边上,放下车窗冲着陈卫东竖起大拇指:“陈卫东,你的车技和你的脾气一样冲,不过,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刚才你能侥幸的领先主要是我轻敌了,下面这四个以夺命环道著称的弯道你可要注意了,别到时候车毁人亡的话我会很遗憾的。”
“呵呵,倒是我该提醒提醒你,比赛固然重要,但也别他自己的小命给弄丢了。”陈卫东半开玩笑的隔空抛给齐大扬一包烟,自己早已从里面拿出一根点燃叼在嘴角。
“行,真有你的!”齐大扬似乎已经习惯了陈卫东这张狂的口气,接过烟后一看,居然是和他抽的一个牌子,七块钱的利群,跟着见他笑眯眯的冲着陈卫东点了点头:“看来我交你这个朋友一点也没错,爷们儿都抽这个!”
说着,他挥舞着手中的烟盒冲着陈卫东笑了笑,后者也回敬他一个笑意,继而默默的抽着烟。
五分钟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将手中的烟蒂探出车窗外,适时,一阵山风呼啸而来,两枚烟头先后随风飘扬,两辆车也在同一时间蹿了出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山道追逐战随即拉开帷幕,一白一蓝两辆车在盘山公路上疯狂角逐你追我赶,这一次在面对C字弯道之时,宾利的过弯飘逸竟然丝毫不落下风,看来齐大扬是拿出掰命的架势想要在这最后三分钟的夺命弯道上超过陈卫东。
深夜的北郊山路静悄悄的,四下里漆黑一片,只有那雪亮的汽车前灯和轰鸣的马达声,陈卫东专注的驾驶着这辆改装过的马六。此刻的齐大扬才算是展现出来作为一个优秀的特技赛车手在比赛中应有的风范,同时也让他庆幸自己的座驾还好是马六,这要是换成大排量的卡宴,百分之百得被宾利虐得找不到北。
同样,对于齐大扬来说,这也是在厮混黔中市赛车场三年以来,第一次遇到如此强悍的选手,上次倒是遇到一个能将马六当成F1来开的牛人,这次同样是马六,却愣是让人家开出了超低空掠过飞行的战斗机的感觉,不得不让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后面的比赛。
蓝色的马六和白色的宾利就这么一路上你追我赶齐头并进,如同两头发怒的野兽般咆哮着双双到达终点,最终在双方的漂移急停中横在宽广的空地上,两辆车的轮胎皮都冒起青烟来,想来这一趟跑下来也得做一次大维修保养了。
半山腰处,一条车灯组成的长龙正在慢慢靠近,他们已经被马六和宾利甩出了八条街区。
“你赢了。”齐大扬从宾利上跳下来,抛给陈卫东一根烟,吞云吐雾一番,缓缓开口:“爽,这种感觉太爽了,若不是今天晚上掰命的玩一场,我都快要忘记爽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我没赢,咱两打平了。”陈卫东微笑着接过烟点燃。
“啥也不说了,打一架吧,我想好好释放释放,也算是对小李子有个交代。”齐大扬并没有点穿,刚才若不是陈卫东在半山腰停下车等他的话,早起码完爆他三条街的时间,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更加欣赏陈卫东这种处事的方式,在不漏痕迹间把彼此的面子都照顾了。
“当真要打?”陈卫东笑呵呵的瞅着齐大扬,继续道:“不怕被我打成猪头满地找牙?”
“草,别给你点颜色就能开染坊了,哥们儿下手可黑得很,当初在部队当兵五年,参加全军大比武三次,和我同擂台的所谓尖子特种兵,我还没见过哪个不是被抬着下去的。”齐大扬一脸张扬得意,继而撇了撇眼,道:“不过你放心,就你这身子骨我顶多打断你三根肋骨就够了,权当是一雪前耻。”
“哈哈哈,齐大扬,你小子够张狂。”陈卫东被逗得大笑不已,摇了摇脑袋:“十年了,整整有十年没人敢张口闭口就说要打断我三根肋骨,你是第一个。”
“彼此彼此!”
说话间,齐大扬已经将上身的衣服脱掉,露出一身极具爆发力的腱子肉,那正缓缓凸起的血管青筋无一不在显示着它的主人正在积蓄力量,等待雷霆一击。透过汽车雪亮的大灯,陈卫东这才看见了齐大扬的身上竟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许多子弹和流弹的贯通伤痕,想来这厮在部队的时候,绝对也是见过血的一号猛人,这身上的战绩与自己有得一拼。
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就在一瞬间,而绝非影视剧当中那你来我往大战三百回合的花架子招式,那都是为了审美而刻意编排的动作,主要目的就是混胶片。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陈卫东在上下警惕的打量齐大扬的过程中,自己也慢慢将上衣脱掉,那一身张牙舞爪的伤痕,正肆意的像众人宣告着这个男人曾经的荣耀和光环,俱是让齐大扬觉得心头一惊。
大风扬,尘土飞。
电光火石只见,两具充满爆发力的暴力机器已经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碰撞到一起,没有太多的花哨动作,静悄悄的夜空中只听得阵阵破空声以及那拳头砸在身上发出的低沉声音,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疯狂的在对方的身体上倾泻着自己的力量。
一分钟后,两人各自躺在冰冷的柏油路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一阵生疼,刚才两人都已经用尽了全力朝着对方的身上招呼,陈卫东也算是见识了齐大扬真正的本领,这厮刚才的那番话毫不夸张,齐大扬的伸手和实力在单对单的情况下起码和二鬼是一个水准的,隐约间甚至能和他不相上下,就是不知道枪械这一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