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散尽,已是灯火阑珊时,雄牯满怀喜悦摇摇晃晃的迈入洞房。一支支红烛,把洞房照得朦朦胧胧,似亮非亮,似艳非艳。他瞪着红红的醉眼,细细的打量着新娘。不看则已,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啊,新娘的面容为何透出几分憔悴?她的双眼已不再水灵灵,会笑的酒窝不再有笑意,健美的身材不再美……与在石宝村相见时那秀美的女人判若两人。相见时的出水芙蓉,现在倒像一根病恹恹的秋丝瓜!雄牯眼看昔日的美人儿,变成了眼前的丑陋婆,不禁吓得酒已全醒。他呼天抢地大叫一声:“天啦,难道我真的受骗了吗?!”雄牯一气之下,热血上涌,晕倒在红烛闪耀的案桌下……
雄牯醒来时,美姑正泪珠滴滴的蹲在一旁陪伴着他,泪眼中充满着哀怨求饶之色。在雄牯的追问下,她道出了自已的身世和洞房“调包”的缘由……六十年代初,石宝山一带,许多小孩子都得了“小儿麻痹症”。美姑幼小体弱,也得上了这种病。山里缺医少药,美姑未得到及时医治,命虽保住了,却落了个半边偏瘫的残疾人,二十几岁时,模样儿虽不错,可一提婚事,人们都敬而远之,直到近三十来岁也未能嫁出去,急煞了父母亲。而美姑的妹妹秀姑,长得端庄秀丽,楚楚动人。她就是雄牯在相亲时见到的假美姑,她早已嫁人,已是个有孩子的妈妈了。秀姑为了半残的姐姐能嫁出去,给父母了却一桩心事,竟违心地顺从了父母的安排,当了“调包”计的“演员”,来了个真戏假唱,使出浑身解数,极尽其能,表演得惟妙惟肖,没有露出半点破绽,骗取了雄牯的好感,从而定下了这门亲事。
雄牯真有点激怒了。他想连夜拽着美姑到乡政府,告她家里父母以假代真骗取钱财,告媒公吉牯不分青红皂白乱牵红线,告美姑的妹妹冒名顶替作假舞弊。但雄牯想,告来告去,还是怪自已粗心大意操之过急,还丢了自已的脸面……美姑说:“雄哥,我们家欠你的很多,今夜就圆一次房吧,也算我对你恩情的报答……”雄牯不为所动,进而寻思着,人如那样做,那不是乘人之危吗?想到这,他微笑道:“我俩百里相见也算缘分,就权当干兄妹来认吧!”
第二天,按当地习俗,美姑该是“回门”的日子,应和新郎雄牯一道回娘家看看。在一阵阵鞭炮的鸣响声中,雄牯不动声色,依然喜笑颜开的与各位亲朋好友拱手道谢,并对客人们说美姑昨晚脚扭伤了,搀着美姑登上了汽车,踏上了“回门”的路程。几天后,雄牯和美姑双双到女方乡政府办理了离婚证。
这是在结婚当日新娘被调包,由于当事人醒悟过来,及时纠正错误,没有造成大的损失,下面讲的是在新婚之夜新郎被调包,引出一段悲欢离合的故事,这个故事使我们不得不深思,在时代进步的今天,为什么还有这样荒唐的事?
话说在四川乐山一个乡镇,有户居民,户主名叫姚喜庆,在镇上开一家建材店,主要经营瓷砖三合板等建筑材料。妻子沈氏,只生得两个儿子,老大唤作姚文华,三十二岁,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因老实木讷,不爱说话,始终没有找到媳妇,二儿子唤作姚文波,二十五岁,早年考上重庆一家工商学院,学习土木工程,毕业后在夹江县一个建筑公司做设计员。姚文波长得和他哥哥截然不同,细皮嫩肉,相貌颇俊,有诗为证:
嫩白方脸很清秀,举手投足显文雅。
戴副金丝边眼镜,知书达理众皆夸。
姚文波热爱生活,工作积极,经常晚上主动加班,又文质彬彬,对人和气,公司领导都很赏识他,职工对他也很喜欢。姚文波还有远大的抱负,就是将来创业,也办一个自己的公司,在人生这个大舞台上好好拼搏一下。在来公司不到半年,他认识了夏慧萍,夏慧萍是个农民工的女儿,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跟随父亲来到这家公司,帮助建筑工人买菜做饭。夏慧萍二十二岁,长得端庄秀丽,但见:
椭圆脸儿眼睛大,身材丰满高胸脯。
梳着两条大辫子,俨然美丽一村姑。
姚文波第一眼见到夏慧萍,就被她深深吸引,认为是自己见过的女性中最好看的。而夏慧萍见姚文波忠厚腼腆,也怦然心动,时常忍不住偷看他。当得知他是个大学生时,就更加爱慕。两人彼此有意,但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直到有一次,夏慧萍主动接近他,才开始正式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