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的回信来了,说收到王爽的信很意外,也很高兴。但只不咸不淡的写了一些她现在生活状况,感情的事只字不提。王爽有些沮丧,我鼓励他:只要回信,说明燕子心里有他。万里长征从头迈,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抗日都八年呢,你这才开始,我支持你!
王爽就反问:“你真的支持我?”我拍着胸脯说:“那绝对!”王爽说:“那好,你文笔那么好。你帮我写吧。”我说:“这怎么行。我又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王爽说:“你把燕子想象成小夏不就得啦!”
我最终答应帮王爽给燕子写信,条件是他给我介绍个音乐学院的女孩认识。我并没想着马上投入一段恋爱,只是好奇,想看看音乐学院的女孩是不是小童说的那么物质。
我想着小夏,先写了一封,却写得太过凄凉,悲切得肝肠都断成丝了,得切胃了,一看完全是一个失恋者的心境。这不是未战先言败嘛。我跟王爽说:“你弹琴,我写。你把对燕子的情感融到你的琴声里,我体会你的意境,才能写出来你的心声。”
王爽的钢琴水平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他坐在琴前,酝酿了一会情绪,指尖轻按,音符轻柔飘出。他对燕子的思恋之情如涓涓溪,流映着云影,捎着草香,悠悠流淌。我在琴声中重拾了了初恋情怀,下笔如飞。
燕子的回信很快就到了。我想不可能有哪个女孩能够不为那封信感动。我们审稿时都被自己感动了,觉得堪比郁达夫,徐志摩。燕子的回信不第一封长了不只一半,她虽然还没直接回应,但欣喜之情跃然纸上。她在信中回忆了一些和王爽的往事,还写了自己生活中喜怒哀乐。我对王爽说:“有戏了。欲将余勇追穷寇,革命尚未成功,兄弟还需努力!”
我在接到小夏那封迟来的信后没给她写过只言片语。我知道她的心不在我这。那个摄影师在爱护着她。这让我心痛无比,同时也有些许欣慰。我高兴她能幸福,虽然这幸福不是我给的。现在的我没信心给她幸福。我什么都没有,而且在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理想。
我把对小夏的所有情感倾注到给燕子的信中,可以说,每次给燕子寄去的是我和王爽两份感情,这种沉甸是燕子无法招架的。燕子的态度逐渐热烈起来,对王爽的表白也有了隐约,羞涩的回应。
我和王爽的配合也驾熟就轻,在他的琴声里,我下笔千言,一挥而就。当然也出过纰漏。有次我顺手就署了自己的名字,两人光顾着喝酒,没检查就寄出去了。燕子回信就问,许迟是谁?我们赶紧回信搪塞,说是王爽的笔名。还好,恋爱中的燕子没再追问。
书信来来往往,王爽和燕子陷入热恋。王爽的琴声越来越挑逗,我的词句越来越暧昧。有天写完之后,王爽一看,太**了,少儿不宜啊。我说,情到浓时便转性。我不能再替你写下去了,感觉是我在和燕子**。再说,这个时候的燕子也不需要什么诗情画意,越肉麻她越爱听。肉麻谁都会吧。
之后,我再没给王爽代过笔。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受益匪浅,我从王爽那领悟到很多音乐技巧,最重要的是学会让感情带动音乐,发自内心的才是最感人的。
王爽遵守诺言,真的给我介绍了一个音乐学院的女生。王爽说她性格温顺,家庭型,所以第一次见面约了在我家做饭吃。
碰到这种事,哥们几个比我还兴奋,没等我通知,那天拎菜地拎菜,搬酒的搬酒,全来了。孟梦说我家怎么乱的跟猪窝似的,别把人家女孩吓跑了,第一印象很重要的,老师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呢?于是她就大施拳脚地帮我搞卫生。乔丹高兴地喵喵叫,围着她窜上窜下。可惜,她那清洁水平只是理论上的,一个多小时过去,我家里更乱,估计猪看了都害臊。东西杂乱地堆得到处都是,地上东一谈水,西一团垃圾。乔丹钻来钻去,脏得像块抹布。还不知从哪叼了我一只袜子,四处疯跑。老铁看不下去了,命令孟梦去帮美美洗菜。他亲自动手收拾。
老铁不愧在部队里得过内务标兵,我,苏耶,小童这斗地主,没甩几轮,他就把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了。忙完,他跑去看厨房里准备得怎样,一进去就发出一声怪叫。我们以为出什么事了,扔下牌就奔厨房,看见老铁指着两位忙碌的小姐呆在那儿,说不出话来。美美围个围裙,拿着我给乔丹梳毛的毛刷在仔细地刷一块腊肉,一边刷还一边嘀咕:“这块肉怎么长得不一样呢?刷半天刷不白!”孟梦挽着袖子,正拿着夹子,把一片片菜叶子夹在衣架上晾干。回头还问我:“迟哥,有电吹风没,吹了干得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