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凌国栋走进客厅,那飘散在房间中的菜肴香味更加浓烈,我终于看见了死者孙欣,她坐在客厅书桌的前面,样子很安详从容,刹一眼看过去她都不像是已经死亡的人,若要说到吓人,就是孙欣的眼睛倒现在都是睁着。
在孙欣的面前摆放着两个餐盘,在书桌的对面还摆放着一把椅子,想必当时这里曾经坐过一个人,两人是在这里用餐,孙欣面前的餐盘里食物只吃了一半,而对面的餐盘里什么也没剩下。
从菜式看这是两盘精心烹制的西餐,南宫怡端起餐盘看了半天后告诉我们,这是两盘是柠檬黄油焗羊脑。
云杜若的目光落在两个餐盘旁边刀叉的摆放上,按理说正常情况下两个人对面坐着吃饭,刀叉两头是相互对着的,可这两副刀叉的手柄却向着同一个方向,既是向着孙欣对面的方向。
“从刀叉的摆放位置看,当时坐着孙欣对面的人,在喂孙欣吃东西。”云杜若抿着嘴仔细看了片刻后疑惑地说。“这就奇怪了,孙欣好端端的为什么还要人喂呢?”
对于我来说,我更关心孙欣的死因,到现在我观察了孙欣这么久也没现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致死,我向孙欣坐的地方走过去,当我站到她身旁时,顿时整个人瞠目结舌的张开嘴,不由自主的蠕动了一下喉结。
我终于明白宋迟所说的这个案件瘆人的含义,也懂了凌国栋为什么在进来之前要提醒我们要有心理准备,云杜若和南宫怡看见我震惊地表情,都围了过来,她们毕竟是女生只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把头偏了过去,南宫怡不适应我还可以理解,像云杜若这样见惯凶案的人也有这样的反应,可见宋迟和凌国栋的担心多少都有些道理。
孙欣后脑的头被剔除的干干净净,颅骨被很整齐的切开,大脑一览无余的显露在我们眼前,像这样的开颅势必会流出大量的鲜血,可孙欣的身上我竟然没有现丝毫溅落的血迹,即便是地上也没有看见一滴掉落的鲜血,由此可见凶手对开颅手法掌握的极其娴熟,同时也说明凶手是很细心也是很有耐心的人,我想凶手在对孙欣开颅的时候,事先是注射过麻药,否则开颅的切开不会这么整齐。
我忽然眉头一皱慢慢埋下头去,目光落在孙欣的大脑上,左脑有被切除的痕迹,但是所切除的是前端脑叶区,单从切除手法来看,足以堪称是一次完美的额前叶切除术。
凶手好端端切除孙欣的前叶干什么……
我忽然一愣,慢慢转头看向那两个餐盘,震惊地拿起孙欣前面还未吃完的餐盘,用刀叉拨开南宫怡所说的羊脑,顿时惊讶的愣在原来,目瞪口呆的对其他人说。
这不是羊脑!
这是人脑!是从孙欣大脑中被切除的前叶!
我刚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一个更让我震惊地问题,之前云杜若现刀叉摆放的位置有异常,推断当时坐在对面的人一直在喂孙欣,可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额前叶位于大脑前端,是用来控制人类情绪的部分,而脑白质将这个部分与大脑连接起来,这部分是没有神经分布的,就是说切除的时候受害者不会感知到任何的疼痛,但被切除后会导致受害者永远失去产生情绪的能力。
我嘴角不由自主的蠕动一下,看向其他人极其震惊地说。
凶手给孙欣注射麻药后,对其实施开颅手术,并且准确无误的切除孙欣额前叶,然后……然后烹制成菜肴,再喂食给孙欣吃下去!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孙欣在吃自己大脑的时候,她还是活着的,并且很意识很清晰,她完全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吃掉自己的大脑!
宋迟无力的揉着额头,云杜若听完好半天才回过神,对宋迟说。
“从现场环境看,门锁并没有被撬的痕迹,以孙欣的身份不可能随随便便能见到,孙欣能为其开门,说明孙欣是认识凶手的,她的日程一定有安排,有没有查她案时的行程?”
“查过,案的时候孙欣的确安排见一个人,不过我们核查过,那人因为有事并没有出现。”宋迟说到这里记起什么很随意地说。“哦,对了,那个人在案时应该和你们在一起的。”
“和我们在一起?”南宫怡很茫然地问。“是谁?”
“合德医学院的院长,蒋馨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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