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
阴庙的大门被推开,一个人从外面步伐轻盈的走进来,即便庭院中夜雨沥林,可这人踩在上面竟然听不出一丝脚步声,等走近才在昏暗的夜色中看清,那人手里拿着一把伞,看身影应该是女子,身上披着一件漆黑的雨衣,伞压的很低我们看不见她的脸。
银月嘴里的低吼渐渐变的细小,它从来不惧怕任何东西,可这一次我分明现银月的胆怯,仅仅是因为那个在雨夜不期而遇的女子。
她径直走过来,从容不迫的走过银月,我想但凡任何人见到目露凶光的银月多少都会有些忌惮和害怕,可在这个女子的一举一动中竟然看不出丝毫的在意,就如同在她眼中银月根本不值一提般,我习惯了看见那些惧怕银月的人向后躲闪,可这一次向后退缩的却是银月。
阴庙不像其他寺庙香火鼎盛,来这里的香客屈指可数,但这么晚更不会有人来,那女子走进偏殿手里的雨伞并未放下来,而是漫不经心的环顾四周,在偏殿中来回走了一圈抬头注视着供奉的神像。
“素问独山有阴庙有求必应,夜游自此未料天公不作美,山路夜雨难行怕今夜要在此地叨扰,还望各位见谅。”那女子背对着我们声音很平缓的说。
“居士深夜拜庙无量寿福,夜冷雨急居士若是不弃,可在庙内留宿一晚,待到明日参拜祈福。”方想举手投足不慌不忙颇有宗师风范。
来者不明可我猜多半非善类,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离奇异常,我们所有人都全力戒备,倒是方想对答如流从容不迫。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来了,还是把事情办了的好,免得挂念在心终日惴惴不安。”那女人凝视神像边走边说。
“不知道居士深夜来此所为何时?”方想冷峻的问。
“独山阴庙有求必应,求一件事会放弃一件事来交往,来此当然事求事。”
“不知居士所求何事?”方想问。
“我想你还明白我的意思,求事的不是我,是你们向我求一件事。”那女子声音柔缓的回答。
……
“求……求你什么事?”韩煜眉头一挑,加重语气问。
“这阴庙虽然偏远,可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妄福地,只是这庙宇中神像所塑在我看来美中不足有些偏颇,若是改改定能锦上添花。”女子答非所问依旧关注殿中神像。
方想向韩煜悄然挥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想必方想也感觉来者不同寻常,还不知道其来意不能贸然决断。
“不知居士对殿中神位有何指教?”
那女子并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手伸出一手,我看见她张开的五指纤长白皙想必年纪不大,她背对着我们就站在殿堂中间,手举过肩头,我还不知她这个动作意欲何为,但忽然现银月竟然低埋着头再向后退了一步,我隐约看见银月的身体居然瑟瑟抖。
等我目光游弋到那女子身上,她张开的五指突然收拢握拳。
呯!
殿堂之中随即出震耳欲聋的炸裂声,不光是偏殿其他殿堂中纷纷传来爆裂的巨响,供奉在殿堂之中的神像顷刻间四分五裂的碎裂坍塌散落一地。
那女子竟然一个动作便把阴庙中所有神像全震裂,方想顿时脸色大变,我见识过韩煜的道法,但我可以很肯定,若和这女子相比韩煜的修为在她面前如同儿戏。
女子心满意足的环顾四周,慢慢向我们转过身来,淡淡一笑极其平静的对方想说。
“我不太习惯抬头看人,这样便好,我还是比较喜欢他们这样参拜我……哦,对了,你好像说错了一件事,我来阴庙不是来参拜的,你供奉的这些神像很久以前都是参拜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