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刀是从云杜若脸颊上划破,我心中没有丝毫的迟疑,只有异常坚定的决绝,而那刻刀下的印痕也让我更加惊讶,刻刀并没有划破云杜若的脸,犹如割在一张纸上,而云杜若如同是纸上的画像,我看着她整个人在我手中的刻刀下残破。
亦如我割破一张画卷般,我手中的刻刀在震惊中掉落于地上,然后我看见眼前的一切事物如同枯萎的花朵般开始凋落,一片一片消失在我眼前,直至所有的一切全都支离破碎的湮灭。
我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突然间那些幻化的场面全都荡然无存的消失,突然脚底站立的平地变成深渊,我整个人随之掉落进去不休止的往下堕落。
啊!
我惊恐的大喊一声,等我从地上坐起来,浑身都被冷汗浸透,我大口喘息着耳边还是能听见低吟的佛经,抬头看见太子盘膝坐在我对面闭目诵经。
见我惊醒过来太子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连忙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搀扶起来,我环顾四周惊愕的现其他人如今全平躺在地上,安详的如同在睡梦中每个人脸上都露着淡淡的微笑,想必都沉浸在美梦之中。
而引路使依旧一言不拖着香盘站在墙角的阴暗之中,这里……这里还是在琉璃玲珑塔里,我连忙把手放在胸口,能感知到起伏的心跳,这才是最真实的感觉,我们还在琉璃玲珑塔中,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可我经历的那些事又是怎么回事?
“到底生了什么事?”我大口喘息着问太子。
“你们一进到这里全都昏睡不醒,任凭我怎么唤醒你们也无济于事,慢慢我现你们好像都睡梦之中。”太子一脸凝重的对我说。“你们如同入了魔障般,我没有办法只好念诵金刚经破你们的迷障,好在你总算是清醒过来。”
“你不是说第三层有两条通道,左右各一选对了可以直接登顶拿玉圭吗?”我愤愤不平的盯着引路使质问。“我们明明拿到了玉圭为什么又回到这里?”
“冥臣从未说过这样的话,第三层的试炼是梦境,冥皇所看见和听见的一切都是冥皇最想生的,这一层所有的一切都会随心所幻。”引路使埋态度恭敬的回答。“从一进来你们所有人都在自己最希望生和看到的幻境之中。”
“这应该就是佛家常说的贪嗔痴,我们太想闯过琉璃玲珑塔,执念太深而念力越重这一层的魔障也越重,所有的幻像都是我们内心最想生的事,而结果也是我们最想看到的。”太子恍然大悟对我说。“入塔试炼者走到这一层若心智不定便会和我们一样,陷入自己的幻像之中,其实不过是南柯一梦,结局不过是在美梦中随着这琉璃玲珑塔沉入冥海灰飞烟灭。”
心想事成!
原来这就是心想事成的真正含义,从来到这里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在梦境中幻想出来,难怪一切都能随心所欲心想事成,在梦境中又怎么会有记忆,难怪我都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见过阳光,梦里怎么可能有阳光,我的执念编织成一个禁锢我的安逸牢笼,醉生梦死中谁又能看清真假。
如同太子问我是怎么到的独山阴庙,又是怎么去的禅清寺,我始终都想不起来,因为一切都心随念动,生的所有事我只会看见自己期望的结果,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过程。
“为什么我们进来都昏睡不醒,你却没有事?”我庆幸的看向太子问。
“我修八部天龙,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看、听、嗅、尝、触、想都是诸法空相。”太子双手合十宣一声佛号说。“我心有如来又岂会入魔障。”
“如此年纪有这般修为实属难得,要知这第三层被称为梦魇境,试炼神魔难悟空妄虚幻的大有其在,你能入定不受纷扰难能可贵。”就连一旁少言寡语的引路使都对太子赞许有加。
太子告诉我,他试图唤醒我们可丁点反应都没有,只要念诵金刚经希望能帮我们破除魔障,难怪我在幻像之中会隐约听见挥散不去的佛经。
“冥皇虽然入魔障,那是因为你尚未降世,如今已凡人之躯虽堕入迷障,可却能迷途知返可见冥皇神力正在恢复。”引路使向前走一步心悦诚服的说。“他虽用经文破除魔障,若是冥皇心智不定也难分清虚幻真假。”
我瞪了引路使一眼,他嘴上说的轻松,若不是太子以经文在幻像中点拨,我根本现不了一直在自己的执念幻境之中,我看看其他人至今还昏迷不醒,我连忙从地上搀扶起云杜若,大声喊她的名字,可任凭我怎么摇晃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韩煜和顾小小的反应也是一样,看来他们堕入魔障太深,我回头看太子焦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