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们一来没有火,二来,这毁人家家园的事情,我实在是做不出来,尤其是看到那有些悲壮的二长老之后,我心中对着斗笠人的认识有改观了一些,毕竟,他们也只是为了将身上的诅咒去处,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人家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
算了这有些哲学的事情说不明白,认准了方向,我们四个还有扛着夔皮的古尸沿着那狭小的通道慢慢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终于最前面的兔子喊了一声:“前面是个下坡路,小心一点。啊——”兔子这话还没说完,我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轰隆之声,我大惊,以为兔子是中了埋伏,但是紧接着,兔子声音从下面传来:“我没事,哎呦,摔死我了。”
听了兔子这话,我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直到我走到兔子的位置,我才知道,兔子所谓的下坡路根本不是什么下坡路,就是一条台阶很陡的几乎是垂直往下的通道,我们除了邹阳,无一例外的都是摔了下去。
下来之后,这地方憋屈的很,根本抬不起头来,往前爬了一会,才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兔子在前面冲我喊道:“看这方熟悉么?”这时候我们四个连同古尸都下来了,我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明晃晃的洞口,道:“这他娘的不是那个蜘蛛洞么!”兔子嘿嘿一笑道:“早知道这里是斗笠人的老窝,咱们早进去好了!”
我笑了笑道:“进去干嘛,进去找死啊,这次要不是有夔,估计我们几个早就交代在那里了!别贫了,大伯他们还等着我们呢!”说着,我们几人钻出了那个洞口,看着那西垂的太阳,我顿时感觉恍若隔世,现在想想看,斗笠人却是挺苦的,整个家族都生活在这山洞之中,多少人终日见不到太阳,只能看到那巴掌大小的天,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他们那个诅咒,那个令他们整个家族都无奈的诅咒。
感叹了一会,我们几个就慢慢的朝着大伯他们那个地方走去,想必大伯他们已经是等的不及时了吧。
我们抹黑走到了那深潭附近,还没有走到,我就觉得的有些奇怪,为什么大伯他们不点着篝火?难道他们等不及我们,已经离开了?这不可能啊!我大声喊了一句:“大伯!”可是周围静悄悄的,甚至连一个鸟虫鸣叫之音都没有。
邹阳在一旁突然叫了声:“不好,血腥味!”我一听这话,立马像是五雷轰顶一般,血,血腥味!我大叫一声:“大伯!”快速的朝着那深潭旁跑过去,还没有跑到地方,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袭来,我心中大怒,脚下有加快了几分。
我跑的飞快,根本没有看到脚底下的东西,突然间,脚底下高起的一个一个东西绊了我一跤,让我身子直挺挺的朝着前面摔了过去,我虽然摔倒,但是一点痛觉都没有感受道,心中,却满满的都是害怕,刚才绊我的那个东西,有些软,像是,人。
兔子和邹阳这时候也跟了过来,他们没有过来拉我,而是在我身后,看着绊倒我的那个‘东西’,我趴在地上,不敢回头,怕见到最不想看见的场景,兔子咳嗽了一声,道:“是展军。”我心中一痛,赶紧爬了起来,走到兔子他们身边,借着天上那微弱的月光,看到展军那已经僵硬的脸庞,我有些呆,这半天前还是活生生跟我们聊天的人呢,怎么,说没就没了!
我心中凄苦,邹阳和兔子找到我们卸下来的装备,拿出一个手电,四处照了起来,不久之后,又找到了李进的尸体,两人的身子都已经僵硬了,脸上露出同样的表情,眼睛大大的长着,嘴巴同样也是微张,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东西一般,死不瞑目!
我眼角干,有些想哭,但是又哭不出来,我还记得展军当初在那凶煞的美人墓外面的苦苦等我一整天的情谊,当时我就对自己说过,认他这个实诚的大哥,可是,现在,他也走了,睁着眼睛就走了!
是谁,究竟是谁,我想哭,又不敢哭,只能将自己的头压抑的埋到展军那已经没有体温的脖颈之中,都死了么,大伯,你也死了么?
我的眼睛之中终于是流出滚烫的泪水,像是一口烈酒,使劲的灼烧着我的脸庞,就在我痛不欲生的时候,邹阳突然喊了一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