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看望一个朋友--”孙麦军想了想说道,“因为是周末,所以我去朋友那儿走走,也去散散心!”
“哦,男朋友还是女朋友?”齐哈军再次问道,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孙麦军的脸上。
孙麦军已经被他看得额头出汗了,后背早就阵阵凉了。
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强装片定,喝了一口水说:“这--是很私人的问题吧?”
齐哈军很严厉地看了他一眼,说:“面对组织,不存在私人问题,今天我代表组织找你谈话,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一听这话,孙麦军立马就呆了!
问题的严重性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真的感觉到后怕了!不知道这“组织”究竟是要干什么啊?如此来势汹汹!
“我--我真是去看望一个朋友--”孙麦军继续说道。
齐哈军的脸色更严峻了,他盯着孙麦军足足看了几秒钟,眼神中的那股犀利,看得孙麦军简直是头皮麻。
孙麦军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叫眼神都能杀死人了!
这狗日的太能扑捉人的内心了,那眼神简直是要把人看穿,看透,通过你的皮肉看到你的骨髓和五脏六腑。
接着是短暂的沉默。
孙麦军低着头,看着茶几上的杯子,齐哈军盯着孙麦军看。
“余奈林是非正常死亡,法医鉴定为服毒自杀--”齐哈军开口道,“孙麦军,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吗?”
“她--她一直被身体的疾病所折磨,心脏病没有治愈的希望,加上她情绪抑郁,才会走上这条路--”孙麦军解释道,“我也没想到,我走之前还到家里看了她,她没有什么异样--”
“哦--能把你最后一次看到余奈林的情形,已经你对余奈林说了什么话,如实告诉我们吗?”齐哈军说道。
“这--当时我回家是拿点东西,”孙麦军说道,“余奈林和往常一样,在家里看电视,看杂志--我们没说什么,因为没什么好说的,我拿完东西就走了,余奈林也没说话--”
“哦--”齐哈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不是回去和余奈林谈离婚的?据说你们之前一直在闹离婚,你已经从家里搬出来另外租房子住了--”
“我们--我们确实在谈离婚的事情--”孙麦军说道,“已经谈了很久,一直没有达成,我和她实在无法生活在一起,所以我就先搬出来了--只是我没想到她会走这一步--”
“孙麦军,你是集团的干部,你刚才说的这些话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要对得起组织对你的信任--”齐哈军再次说道,“你和余奈林之间的事情,原本是你们的家事,上面可以出于关心进行调节和帮助。但是,现在余奈林已经自杀了,她为什么会自杀,她自己在临死前给组织写了一封信,心里面还几张你的幸福时刻的照片--”
孙麦军目瞪口呆地看着茶几上的那封信!
那封信居然是余奈林写的?孙麦军怎么也没有想到!敲破他的脑袋他也想不到余奈林会在临死之前给上面写这封信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死都不放过他?这个女人太狠了!太绝了!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果然是没错!
余奈林平时看着病怏怏的,快死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还会在临死前来反咬他一口!
孙麦军有种仰天泪流的冲动!
他真是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余奈林会这么对待他!他总把自己的假想敌设为顾雨薇,总觉得顾雨薇这个小女人才是最阴损最可怕最会算计他的那个人!
却没想到原来是那个他最不放在眼里,最没有提防着的病秧子!
太出乎意料了!
孙麦军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他嗫嚅着嘴唇,终于说出一句话:“她,她的话,组织也不能全信,死无对证,她在临死前写的,更是带着多种目的--”
齐哈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孙麦军啊孙麦军,我们有句古话,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余奈林当时已经决定要自杀了,她为什么还要反咬你一口呢?如果不是你太伤人,她又如何会这么做?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们好歹做过几年的夫妻,最后弄成这样,实在是让人叹息啊!”
孙麦军使劲儿咽了口唾沫,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承认,他确实对余奈林说过狠话,那是因为她死活不同意离婚,非得把他拖死啊!他怎么能把自己和那个活死人绑在一起过一辈子呢?这是他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