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二叔并不是那种特别没脑子的人,至少这会儿还知道动群众来对付我。
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亏这家伙能想得出来。
众人都沉默了,不知该不该响应二叔的计划。
“谁说这小子是引派最后的种儿……”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一阵嘶哑苍凉的声音传来,而当所有人一一侧目的时候,全都愣了。
说实话,当我第一次看见对方的时候,竟差点没认出对方来。而当我最终辨认出对方的长相时,一瞬间竟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没想到,我吴大强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此时此刻,还有另一位引派的同袍,在跟我并肩作战!
只是这个‘战友’看起来状态不佳,气喘吁吁的,虽然说话的时候故意加重语气,不过还是能听出话中的疲倦。
来者正是二姥爷!
想想现如今的引派,只能用悲惨二字来形容了。死的死,散的散,昔日的熊熊烈火,如今只剩下了点点光亮。
金老大一早就撒手人寰,三姥爷和四姥娘为了掩护我,同时对抗人面树,至今生死未卜。
而六姥爷,看明月话里的意思,估计也够呛了。
至于姥姥,我也说不清现在的她是什么情况……
现如今在引派之中还能活蹦乱跳的,就只剩下我和二姥爷了吧?不过,二姥爷只能说是‘活’和‘乱’,根本谈不上蹦跳。
二姥爷剃了平头,山羊胡还留着,脑袋上全是茬,一头污垢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脸上满是皱纹和污垢,给人一种沧桑感。
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灰黑色的,上面还写着几个鲜红的大字‘聊城市看守所’,衣服很多地方都被磨烂了,露出了浸满鲜血的皮肤。
二姥爷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一米多长,檀木色泽的长匣,一步一步,坚毅的朝我走过来。
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乞丐。
我刚说完,影子门的一个弟子就嘲讽了起来:“哪儿来的叫花子?怎么到这儿来讨饭了。”
有人敢侮辱我的亲人,我自然不能忍受。金龙鞭猛地出手,把那个侮辱二姥爷的家伙给打翻在地:“不许胡说八道,这是我二姥爷!”
那小子被我一鞭子抽裂了衣服,后背皮开肉绽,疼得在地上哀嚎怪叫。
二姥爷慌乱的眼神扫了众人一眼,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好小子,干得好。”
我忙走到二姥爷跟前。
顿了顿,二姥爷又表情严肃的对赶尸门二叔说道:“告诉你,现在引派不是只有一个种,老子也是引派的种儿!”
原本正气凛然的一句话,到二姥爷口中就变味了,我怎么觉得有点自我侮辱的味道。
二姥爷一瞪眼:“妈的,怎么没人配合。”
我苦涩的笑道:“二姥爷,你跟我说,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狼狈,神算子呢?我临走前不是让他照顾你的吗?”
二姥爷叹了口气:“唉!别提了,被陷害了,都进了看守所。我这还是逃出来的呢,神算子那家伙比较倒霉,老胳膊老腿的,没我跑得快,刚一越狱又被逮住了……”
我瞬间怒火中烧:“二姥爷,告诉我,谁陷害你的?”
二老爷道:“估计没别人,只有该死的王婶儿了。我这才明白,敢情我被人骗了几十年啊,那老娘们一直都对三弟贼心不死。”
我哈哈大笑道:“二姥爷,今天这仇,我提前帮你给报了。”
二姥爷顿时纳闷的看着我:“说啥呢,你教训王婶儿了咋的,你能打得过那败家娘们儿?”
这时,王婶儿暴躁的声音从大坑下传来:“王八犊子,少他妈陷害人,老娘我可没那心思对付你这猥琐老头。”
二姥爷听到王婶儿的声音,眼睛瞬间亮了一下,而后嘿嘿笑道:“臭小子,有你的啊,走!”
我羞涩的笑笑:“小意思啦。”
赶尸门二叔比较喜欢出洋相,我们没理会他,让他的存在感减弱了很多,所以他当即冷笑一声:“老王八蛋,来的正好。今天就让你们两个一块死,到了下边还有个伴儿。”
二姥爷瞬间暴跳如雷:“我去你大爷的二神经,当年老子去你们赶尸门做客,你狗日的还光腚给老子磕头呢。现在竟敢顶撞老子,你狗日的胆儿肥了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自己的短,赶尸门二叔自然怒不可遏:“老东西满口喷粪,胡说八道。兄弟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出手,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