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是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这么做的,但是当她第一眼见到远方的天城,便不由自主地叩头而拜。
如是天下最虔诚的信徒朝着礼佛相拜一般......
那么自然。
身后的军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看看跪伏在石板路上的叶桢,不禁摇了摇头。
眼前的人即便是光看背影便能知晓,是一个很清俊的男子。
这列禁卫军的头领,向身后的人打了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之后,便朝着叶桢的前方走去。一边走,一边将右手稳稳地置于刀柄之上,若是眼前地男子一有异动,便可抽出刀来,将之斩于马下。
穿着锁子甲的中年军士看着眼前男人的样貌,突然一阵眩晕。
眼前的男人唇红齿白,蓝衫玉立,举动生风,衣着虽仅仅是天洗蓝的颜色这般清淡的颜色,但是却平生了一派清贵,恰到好处的显出了男子的尊贵,尽管是跪伏于地,但是还是能看到他面如温玉,神色间隐隐一股恰到好处的温柔,任谁见着了,都得称赞一句:好一派浊世佳公子!
因为他发现,眼前的男人,长相,似乎于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太过相像了一些。然后他又再仔细地打量了叶桢身上的衣饰,这一看,心底又是一惊。
在皇城周边巡逻了二十年的他,自然是看见过高高在上的天子,也自然是经常看见这样的布料的。想着这是江宁城谢家的贡品,只可能是出现在皇宫和谢家的少爷主子身上,但是眼前看着的男子,委实长得太像当今陛下了,所有怎么可能是那江宁城的谢家少爷呢。
所以…他大胆地猜测了一番。
这样的样貌…
这样的衣着...
此人必定是皇亲无疑!
想清楚了这一层,军士握刀的手松了松,但是还是没有放下,干了这么多年的他,自然是懂得一些方法试试眼前之人的底细。
于是他退后一步,站在了叶桢的背后,神色拘谨地说道:“这位公子,此乃皇城重地,请速速离去。”
叶桢轻轻地摇头,低声说道:“我不走。”
然后起身,拍了拍膝盖上面的灰烬,转过身来,朝着身后的军士说道:“你把我带入天牢去吧。”
军士瞪大眼睛,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叶桢的面容,眉眼清俊,举止高贵。越发地觉得眼前人本就是生活在皇城之内的贵人,但是眼前人的行为...却是真的有些可疑。
不过他突然想起来,在皇城周围,以前国公家的小郡主叶容也喜欢玩这样的游戏,便自然而然地想着眼前的人也是那般的身份,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您确定要去天牢?”
言语之间,已经是将叶桢当作宫中的贵人了。
叶桢瞧了他一眼,神色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马着脸,恶狠狠地说道:“别废话,带我去。”
军士闻言,在心底嘀咕了一声,挥挥手,将身后地军士都给驱散了。这才躬身上前,笑着说道:“大人...请。”
叶桢负手而行,临走前,说道,给我好好照看这匹马。
军士听到了,又招来一个人,示意他将马牵走。
叶桢这才跟着军士离去。
其实军士想的很简单。
眼前的人虽然长得很像高高在上得陛下,但是到底是不是皇亲还有待考证,不过他却要去天牢。这便无所谓了。天牢那是什么地方,只要去了,能出来的,那才是皇亲。去了出不来的,呵...那就只是一个地痞流氓。他已经在这个位置干了太久,久到妻子珠黄,小儿及冠。所以,他不得不赌。赌赢了,得到眼前人的赏识,那么自然会平步青云。输了,也仅仅当一个消遣。反正自己也仅仅是举手之劳,无谓后果。
这是一个任何久居低位的人,都不会放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