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禁军的惨烈厮杀，以及城防卫和千机营的两军对垒，皇宫里虽然也在杀人，但却显得斯文多了。

此时暗卫的力量，也逐渐显露出来。

他们效率高的惊人，把宫里的奸细一个一个揪出来，全扔到午门的空场上，直接就是一刀。

周曜坐在台阶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小瓷瓶，正是刘袖给他的化尸虫抗体，好在没怎么用到，只给一个妃子和两名侍卫头领用了几滴。

但尽管如此，周曜的心里也是怒火滔天，看着一个个内奸被押过来斩首，他才能稍微平复一些。

“汪直，你说朕待他们如何？”

皇上突然问话，汪直首先想到义弟的一句话，这怕是一道送命题吧？

待他们不好是皇上刻薄吗？待他们好又为什么要反？

嗯，绝对是送命题，汪直眼珠一转，便答道：“他们是猪油蒙了心，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做臣子的无论任何理由，反，即是该死！”

完美！

汪直说完之后，也不禁暗暗得意，最近总和义弟在一起，好像整个人都变聪明了。

周曜的眉头终于舒展一些，脸上的杀气都少了几分，看来这马屁是非常到位。

他笑骂道：“你这奴才，也能说出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种话？我看八成是你那义弟教你的吧！”

“那当然了，我义弟……”

汪直正得意呢，却突然表情僵硬，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为何该死？”周曜还在笑，只是笑得有些冷。

“奴才不该与外臣结拜，奴才只是皇上身边的狗，不配有兄弟，有亲情，请陛下明鉴，刘袖丝毫没有异心，都是奴才异想天开……”

汪直磕头如捣蒜，认起罪来毫不含糊，而且全揽在自己身上，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

果然，说到兄弟亲情，周曜不禁眼神一变，似愤怒，似悲哀，过了好一会，汪直额头都破了，他终于一摆手。

“算了，朕只是让你知道，不要与外臣走得太近，看看这些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是是，奴才这就与刘袖割袍断义，一刀两断，再也不……”

汪直还要赌咒发誓，却被周曜打断道：“既成事实，便是兄弟，这义，怎么能轻易断呢？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谢陛下！奴才也替义弟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

汪直感激得痛哭流涕，但心里却暗暗得意。

怎么样义弟，为兄高明吧？就知道瞒不过皇上，不过哥早有对策，陛下就是这样，杀兄弟可以毫不眨眼，可说到兄弟情，又难免会感伤，现在咱俩的关系算是公开了，以后就更加方便啦！

刘袖还不知道，他和汪公公已经被“官宣”了，再也不是地下情了，不知他会不会有想死的冲动。

反正两人的关系，是得到皇上的认可，以后谁也拆散不了他们。

汪直心里美滋滋，又小心说道：“陛下，宁缺得知女儿没事，便会拿出全部实力，武阁之战，大有希望啊！”

“嗯，这件事他做得很好，你那义弟不错。”

周曜赞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不过现在的武阁，还只是势均力敌，别忘了尉迟老鬼，所以要拿下武阁，还要启用一张底牌……李家沉寂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出手了！”

…………

“大叔，这个地方好像要两个人练吧？你能帮我阴阳调和吗？”

“咳咳，这……欲速则不达，今天先到这里，我带你去御膳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