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巨大的雷声之下,是狂风暴雨,外面气温寒冷,仓库内确实温暖如春,十几盆篝火将整个仓库照的亮堂堂的,坚实的石头墙壁挡住雨水和暴风,让人有种奇异的安全感。
海水呼啸,随着狂风不停的涌动着,然而却无济于事,虽然看起来汹涌澎湃,但却不能伤到不远处晒盐场的分毫,长久的生活下来,自然让海边的居民摸清了大海的脾气,不论是晒盐场的选址,还是盐丁村的位置,都在安全线以内,大海不能侵袭分毫。
东宫禁军驻扎的仓库内,大部分少年都已经累得呼呼大睡了,为了让他们能有个好的休息,今晚全部都是安排班长值班,这也是朱由校从pla身上学来的,大年三十的时候,都是军官干部值班。
在仓库的一角,朱由校正忙得不可开交,在他旁边不远处,有着一个大铁锅,铁锅中是烧的正旺的篝火,过火上面又是一个小一些的铁锅,锅中开水沸腾,正煮着一些线团和白布。
盐丁村没有专用的篝火盆,铁锅倒是不少,都是以前煮盐的时候留下来的,现在改晒盐了,这些铁锅没用,正好拿来充做篝火盆。
此刻朱由校正低头为以为少年清理伤口,他拿着消过毒的白布,沾着盐水,为对方清理伤口,那种被盐分侵蚀浸泡的感觉,让受伤的少年脸庞都扭曲起来了,然而他却死死的咬住嘴巴中的白布,一声不吭。
清理完伤口后,朱由校又从药包中取出一些药粉,涂抹上去,这是出前他准备的伤药,他一个人给背过来了。敷上药后,他就用沸水煮过,然后烤干的白布包上。这是轻伤的处理方法,遇到伤口大的,还要先止血,然后用针缝合。
朱由校前世不是医生,但从影视剧,小说等各种渠道,总能耳闻目睹一些急救的知识,此刻处理这些不严重的外伤还是没问题的。
“都学会了没?以后遇到外伤,就这么处理。”朱由校处理完一个伤员后,对身后充当帮手的班长们说道。
这第一批的班长,都是朱由校亲自挑选的,无论是个人武力,亲和力,学习能力,都是上上之选,学这些比较简单的急救术还是没问题的,当然,想达到比较熟练的效果,还需要练习,今晚正是个大好的机会。
搁以前,没有练习前,朱由校是不敢这么赤膊上阵并给人做师范的,不过自从习武后,他动手能力大增,双手非常的稳定,只要回想起前世急救的知识,就能用出来。
“记住了。”十几个班长观摩了一遍后,就开始动手救治伤员。顿时间,仓库中响起了大量的鬼哭狼嚎之声,他们没有朱由校的控制力,让伤员们疼的难以忍受。不过饶是如此,也没有吵醒同一个屋子,那些睡着的少年们。
外面值班站岗的李捕鱼和李屠,听着里面的惨叫声,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他们两因为实在不喜欢这些,被派出来值班站岗。
就这样,一边在呼呼大睡,一边在鬼哭狼嚎,诡异的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亮,最后一班的十班班长吹响了勺子。嘟嘟的哨声中,酣睡的少年们条件反射般起床,然后开始整理个人内务,之后刷牙洗脸,由于是在一个新的地方,难免会有些杂乱,不过在各班班长的约束管理下,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搞定,然后开始出操。
少年们新奇的举动让早起的盐丁们围观,他们驻足在旁边,好奇的看着东宫禁军们的一举一动,然后又被老周头呵斥着,去往盐场劳动。
等他们在老周头的带领下经过昨天的战斗的地方,去往盐场时,全都大吃一惊。不大的空地上,到处都是倒伏的尸体,土地一片暗红。
“这…….这…….这……..”老周头站在最前面,双目瞪的溜圆,他虽然猜到了一些,但怎么也没想到,这里惊扰死了这么多人。
“老周,你带着这些他们,将这里的尸体都丢到海里,清理干净。”后面赶到的汪文言开口说道,他是专程来吩咐,处理战场的。
而那边,骆养性则带人抬着个小箱子来到朱由校的面前,“殿下,这是昨晚那些海盗身上的缴获。”箱子完全打开,里面是堆在一起的的散碎银子。
“嗯。”朱由校看了一眼,抬手让人收下。
早操完毕之后,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骆养性去天津城找郎中过来,给伤员治伤。汪文言则带人处理尸体,三四百人的尸体,一个早上可清理不干净。而朱由校自己,则开始整顿部队,修建营地。
他要带人在这里驻扎几天,所以一些必要的设施还是建的,比如厕所,比如一些防御的设施。忙忙碌碌一个白天后,到了晚上,他将部队集合起来,召开大会。
“昨晚,大家刚刚来到,就经历了一场战斗,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虽然有些瑕疵,但我依然很满意。”朱由校看着下面聚精会神听着的少年,觉得很满意。现在部队初建,还没有后世那种缝着开会就打瞌睡的毛病。
开会的场地就在他们现在驻扎的仓库中,聚拢一些,朱由校的声音还是能覆盖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