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元年五月初十,刚刚过去的端午节让朱由校狠狠的放松了下,也让羽林军的士兵有了一个难得的假期,当然,在这个期间,北京城又是一大片的花轿,大部分士兵在这个节假日解决了终身大事。
当兵是一件很苦的事情,尤其是在羽林军这样军机森严的部队当中,但羽林军的高待遇,仍然让其中的士兵非常的枪手,是底层平明百姓的选。要知道,除了第一年没有军饷外,第二年起,每月最少一两,之后逐年递增。
更何况,当兵吃粮,吃食公家的,住是公家的,穿也是公家的,这一两银子是纯得,而且初次之外,还有赏赐,还有晋升的希望,还有军功章勋章这类代表荣誉,可以减免税收的东西。
而且,羽林军中还有转业这一说法,以后可以回到本乡本土,或是当警察,或是进入当地的城防军中,成为一辈子吃公家饭的人。城防军是什么性质,百姓们还不了解,但警察是什么,这些百姓可都是一清二楚的,都是经制吏啊。
经制吏,这都是一县当中的头面人物,虽然现在数量对了,没以前值钱了,但也是个铁饭碗啊。
这些对于那些底层百姓,简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羽林军中常年不在家又算的了什么,只要守住前面的枯寂,后头可就是苦尽甘来。这些小算盘,那些嫁姑娘的婆娘算的清清楚楚。
是以,当年轻的士兵们回到家中时,他们面对的就是无数巧舌如簧的媒人,这让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士兵们简直不知所措,根本无法应对,好在他们还有父母,这些都可以由长辈解决。
当魏忠贤将这种情况汇报上来时,朱由校当然是笑呵呵的,他十分乐意见到这种情况,这对提高军人的地位非常有利。
“明日将这个消息报给帝国日报的编辑部,让他们大力报道下,朕要让所有人知道,成为朕的兵丁,那是多么荣耀。”朱由校满脸笑意的说道。
“是。”魏忠贤也一脸的笑意。旁边一同而来的骆思恭也是如此,跟着皇帝一起笑了起来。
“说吧,你们两人联袂而来是有什么事吗?”朱由校笑了一会后,就收敛了笑容,有些好奇的问道。
今日早上刚起来,他的这两位情报头子就一同而来,让人惊讶。
“陛下,臣是来汇报东南倭寇劫掠的消息。”骆思恭抢先一步的说道,他可不希望自己在魏忠贤面前落后。天子虽然说是剥夺了东厂侦缉抓人的权利,但也不可能真的一点都不给,在谋逆叛乱等十恶不赦的大罪时,他们还是有采取行动的权利。
这虽然不如锦衣卫此时的权利大,但骆思恭也绝对不会小视,好不容让锦衣卫和东厂平等甚至压过一头了,他绝对不愿意再让局面翻过来。
“巧了,奴婢这次也是来汇报这个消息内幕的。”魏忠贤圆圆胖胖的脸上依然是一副和气富家翁的表情,但行动一点也不慢,隐隐有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哦,既然这样,那忠贤你先汇报下吧。”朱由校看到这种情况,心底满意,但面上去没漏出来。不管两人这幅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至少这态度他很满意。
“该死,又让这死太监压了一头。”骆思恭心中暗骂一句,无奈退下。他心里十分清楚,这绝对是刚才那死太监汇报的消息让皇帝心生好感,从而得到的奖赏。
“看来我也要在这方面下巴力气了。”这一幕,让心底隐隐有丝傲气的骆思恭一惊,皇帝今天的表现虽然平常,但落到他眼中,却隐含着一种敲打的意味,不要自傲,不要骄狂。
“是,圣上。”魏忠贤微微一笑,看来自己多日来的努力还是有成效的,至少今天扳回了一局。
“启禀圣上,这次东南的倭寇非常的不简单,其背后隐情深重。”魏忠贤一脸沉重的说道。
接下来,就是一副冗长的描述,魏忠贤采用的词语虽然平淡,只是平铺直叙,但其中蕴含多少的惊险和阴谋诡计,只有登上这个位置的朱由校能隐隐体会出来。
“这倭寇竟然还和朕大有关联。”朱由校惊讶的问道。
他实在没想到,直接引起这倭寇霍乱东南的人是自己。当初缉捕江南那边和红丸案有牵连的家族时,他确实知道有这么一个家族利用自己走私的关系逃亡海外,但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下了海捕文书后就没在关心。
没想到,当初的小虾米如今惊人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先是利用许心素的和自己的化不开的仇恨收复了他,然后在以此为根基,图谋大海盗李旦的基业,联络其麾下的郑芝龙以及同在日本的海盗颜思齐,一举整合出了如今声势惊人的东南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