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去哪里?”张显庸惊讶的问道。
“入宫,明日便是冬至,老道想为陛下主持此次祭祖大典。”王常月决然的说道。
“你疯了!当此气机混乱之时,你还往朝廷凑过去?”张显庸再次失声问道。
道门高人为人主持祭祖大典的意义完全不一样,更不要说是为皇室主持了,这说明这一派道门和对方形成了一种共生关系,我为你调理气运,整顿阴阳,你为我提供庇护,支持传教,双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可不是小事啊!
“那又如何,陛下气运浓厚,乃我生平仅见,且翻腾之间,隐隐有无穷变化将出,此时不去,更待何时。”王常月的话带着一种决然,让张显庸深刻的感受到,龙门派在对上手中逐渐兴盛不无道理。
“况且,如今天地气息诡变,人心渐乱,神道不正,天庭早已闭合多时,我派祖师早已无回应,恐有大变,如今变革,正是应对手段,若不早下决心,后悔莫及!”
说完,王常月瞄了一眼张显庸,便不在等待,对方的犹豫不决让他终于不耐烦,不再打算劝说对方和自己一同主持冬至祭祖。他一个人怕力有不逮,想找个帮手,只是看来这个帮手似乎找错了,身为南方道门领袖,竟然如此优柔寡断,早知道还不如去找茅山的符箓派呢。
“天庭幽闭!”
王常月说出来的消息,令张显庸惊讶无比,天地渐有变化的事他知道,但没想到,这种变化竟然牵连到了天庭,导致天庭幽闭。
“这…….难道真是末法之劫将要来临么?”张显庸喃喃自语,不过,他又看向王常月,对方背影高大坚定,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百岁高龄的老人,反而有着说不出的锐意张扬,大踏步往前走的姿态,似乎在迎接着什么的到来。
相比之下,自己就要优柔寡断多了,修为也差远了,若不是自己天师道是南方正统,怕是对方根本不会找上门来。看着王常月即将离去的身影,张显庸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脚,也跟了上来。
只见他拦住王常月的去路,眼睛瞪的如牛眼,脸红脖子粗的闷声道,“你我二教合流,共编教义,重立天庭!”
“好,很好!”看着张显庸,王常月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当朱由校接到刘若愚禀报,说南北道门领袖联袂而来时,他只感觉莫名其妙,传教的事情不是一早就说好了么,怎么现在还来?就连天下各地官员今年独特的年终审查结束了,他们还有什么事情?
“让他们进来。”不管怎样,先见见再说。
很快,王常月和张显庸便一起进来,刚一进来,二人便大礼参拜,“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举动,当即就令朱由校十分好奇,这可不像是世外高人见礼的礼仪,反而是臣子拜见君王的举动。
“爱卿平身!”朱由校也不客气,对方既然将态度放的这么低,他当即也拿起来架子。
“不知两位爱卿进宫所谓何事?”朱由校开门见山的问道。
“陛下……”王常月看了眼左右,欲言又止!
“刘若愚,带人都退下。”朱由校眼中精光一闪,挥手让侍从推出去,对方的态度和地位,让他觉得,今天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多谢陛下体谅。”王常月稽一礼,随后,咬了咬牙,开始讲述道门的大秘。至于张显庸,则眼观鼻鼻观心,不一言,一幅以唯王常月马是瞻的样子。
天启元年冬至前一天的这个下午,没有人知道圣皇天启和两位道门领袖讨论了什么,这场会面,甚至仅仅只在起居注上留下了一笔,“午后,帝会道门高士于乾清宫。”
但是,这场会面影响却是无比深远的,自那之后,道门全面倒向大明皇室,北方以龙门派为主的全真道,南方以龙虎山为的正一道,两派合流,展开了紧密无比的合作,共编教义,而后不久,龙门派第七代律师更是出任改革后的宗人令,总领天下宗教。
至此,道教大兴,天帝观成为道门正统主流,深入到了大明帝国的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