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船停靠稳当后,排着战列线的那些战舰中,一艘三层甲板的大炮舰带着几艘小型战舰忽然走出了阵型,朝着港口这边进来。
很快,这几艘船便顺着早就留好的通道,停到了码头上,此时,当这艘战舰靠近之后,和其他船只对比,这艘船显得更加的巨大宏伟了。
七十米的长度,显得是那么卓尔不群,让人无法忽视。
“走吧,去迎接下,那是沈将军的旗舰。”葡萄牙向导招呼了一下,便跑了过去,他还要带着沈有容去往自己国家的商馆呢。
“沈将军?”该艚嘴中念着,也跑了过去。旗舰的意思他是知道的,舰队指挥者所在的那艘战舰,只是不知道这个沈将军到底是几品管,竟然能率领这么大一只舰队。
“终于到了。”看着毗邻节次的房舍建筑,沈有容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任谁在船上飘荡了这么多天后都会觉得不舒服。
不过,吸取了上次舰队覆灭的经验教训后,在这种陌生的,毫无自己军队防守的港口,沈有容是绝对不会过去停驻的,他宁肯让舰队在海面上漂泊,也不会开进去。当然,若是台风暴风来袭就另当别论。
等到运输用的中型福船都开进港口后,他命令剩下的战舰戒备好,在原地待命后,自己便驾着旗舰开进了费福港,身边还有几艘驱逐舰相随。
等到他从踏板上下来时,正好看到了过来打前哨的那名葡萄牙向导,此时他的身边似乎还跟着一个华人,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沈将军,这边请。”见礼后,葡萄牙人向导便打算引着沈有容到自己国家的商馆中去。
不过,沈有容却没有如他所愿的跟着他走,反而皱眉的看着跟过来的那名华人,神色有些不善。
被沈有容盯着看,该艚感觉到了阵阵的紧张,他左看看,右看看,却现自己穿着的很正常,见面也行了礼,打了招呼,没有什么让对方厌恶的啊。
“你是何人?”看着该艚,沈有容不善的问道。
“我是费福港的该艚,负责港口的征税和贸易管理事务。”该艚颇有些自傲的回答,那种感觉,就好像被老师检查作业的小学生一般。
“可是汉人?”沈有容接着问道。
“正是汉人!”该艚继续回答,颇有些自得的样子,就等着这位将军出言赞叹。毕竟能在异国他乡做到他这个位置,没有一点本事是不行的。
然而,沈有容的态度恰好截然相反,只见他眉毛一竖,高声怒吼道,“既然如此,尔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被暴喝声当头砸下的该艚顿时蒙圈了,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本官奶海军将军,军衔少将,正三品,就算是广南国主阮氏见到本将军都要以礼相待,不敢造次,而和何敢如此轻慢,随手一礼便算了事!”沈有容再度冷着脸质问道。
听到这,该艚顿时明白过来,感情是嫌自己礼数不周全。他想想刚才,自己好像是跟着那名葡萄牙人一起抱拳行礼。那么大明民见官是什么礼数呢?好像是要下跪。想到这,该艚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向他在这费福港,虽然算不上说一不二的人物,但也有头有脸,算是前五的实权人物,怎么可能当众下跪呢。
再说了,如今又不是在国内,这里是安南,是广南国,老子凭什么给你下跪。该艚心中傲气一起,顿时想要高声反驳。
然而,沈有容却不容他想这么多,他见该艚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没有反应,顿时不耐烦起来,大声喊道,“卫兵,给我将这无礼之徒拿下。”
吭铛!
频繁的金属撞击声后,跟着沈有容上岸的水手们立刻将自己背着的天启二式步枪举起,瞄准该艚,大有不束手就擒就开枪的样子。
在朱由校大军出征后,孙元化底下生产的枪炮厂的火枪就开始供应海军,海军有了一万只后,便开始供应城防军,一只部队大概几千只的样子。
噗通!
该艚很利索的跪下了,跟着跪下的,还有他的一群手下。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鲜少有人硬气的起来。暴力强权从来都是让人屈服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
沈有容却有些得理不饶人,盯着该艚,目不转睛。该艚在他目光的逼视下,脸色有些悲愤的缓缓磕头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