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车马如龙,皇帝的一道诏谕,将天下众多的地主富商引诱到了这里,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三千万两的惊天手笔,让无数人动心。
三千亩的前置条件算什么,交了,什么,你说三千只是最少的,名下有土地的都得献出来?好,分家,主家一家,旁支一家,再远点的一家,名下各有部分土地,愿意的,就去参与,不愿意的,自己抱着剩下的土地过日子。
当然,有的真分,有的假分,只是将这种措施当做一个规避风险的手段,若是土改下来,一切休谈,若是土改半道而崩,则自己土地还在,受损也小。千百年来的经验,让无数家族如此选择。
身在皇宫中,朱由校仰望天空,天边的白云此时似乎都染上了一层银色,隐约间,他甚至嗅到了金钱的味道。他人虽未出宫,但通过许显纯和魏忠贤源源不绝的情报,依然感受到了整个京师的躁动,金钱的躁动。
明朝士大夫一直都有做生意的习惯,一条运河,一条禁海,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而这些,就是历史书上所谓的资本主义萌芽。大量的货物,通过葡萄牙西班牙运送到全世界,而全世界的白银又流入到了大明。
这些白银或是换成了土地,或是变成银锭,深藏在地窖中,不见天日。现在,朱由校只不过画了一张大饼,就将他们给勾引出来了。
这张大饼,越是做过生意的,越加觉得美味,因为这是独门生意,没有人和你抢,只要大明还在修路,那就可以一直做下去,看着当真是无比的诱人。
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水泥技术,而水泥,除了修路外,还有许许多度其他的各种作用,比如,盖房子,再比如,修建堤坝。用处太多了,而当地又只有一家有,这生意做下来,不要死。
“陛下。”许显纯急匆匆的进来,得到允许后,俯身耳语,“福王不见了。”
“嗯?”朱由校皱眉,“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七八天以前,不过对方掩饰的好,今天我们的人才现。”许显纯脸色很不好看,自己刚一上任,就生了这样的事情,真的有点打脸。
在大明,养藩王就是养猪,只要你不出封地,你干什么都行。而如今,鼎鼎有名的福王忽然消失,这绝对是天塌下来的事情,他去哪里了?什么人把他弄得不见了?他们会做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随之而来。
然而,朱由校似乎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般,只是听过之后就不予置词。
在随后,魏忠贤也跑来求见,等到允许进来后,看到许显纯也在这里,他显得有些吃惊,但旋即就平静下来。如今京师富商云集,锦衣卫来汇报工作也是正常。
“陛下,手下的孩儿们说,最近京师多了好多的武人,他们行踪诡秘,总是躲躲藏藏的,似乎见不得人。”魏忠贤这里没有确切的情报,只有一个反常的现象。
“无事,该来的终究回来。”朱由校看着云彩,微笑着。两个情报头子,从他的话中,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也不再担心。
夜幕,很快笼罩了京师,不过对于很多人来说,现在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来到京师的,除了很多上了年纪的家主之外,还有很多他们的后辈。
年轻人耐不住寂寞,加之很多都是第一次来到天下之中,自然要出来溜达一番。年轻人遇到一起,气盛之下,自然要生很多故事,更何况这里面还有很多年轻的进士。
于是这个晚上警局有的忙了。
在这样的繁华下,城西的一栋小房子看起来不起眼,但若是有人进去一看,怕是吓得魂都要散了。
左右两边的赫然是当朝两位大学士,崔景荣和黄克缵,他们一左一右,略有些紧张惶恐的坐着。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做次,以他们两人的地位,不说在大明横着走,但任何一种宴席,只要不是同为内阁成员,那都是上座的。
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坐在主位,压住两位内阁大学士呢?
这才是真正让人惊恐的。
在两人的下,是各种打扮的人,每个都衣着讲究,配饰古朴,蕴含着某些礼仪和象征。看他们的气质容貌,虽各不相同,却都是上上之选,没有一点暴户和铜臭的味道。
只是如今,这些人坐在这里,也是一脸的紧张,惶恐,以及决然。
“人都到齐了吧。”左边上的崔景荣说道,他终究是兵部出身,历练较多,面临如今这种大阵仗,还是有些定气。
“还有几个没到,他们今晚当值,要晚点。”右手的黄克缵扫了一眼,便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