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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喜欢你很久了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打进室内,房间里留下金灿灿的光点,一室的温馨。

两人如同熟悉多年的亲人一般,你刷牙,我洗脸,然后坐在一张餐桌旁,安静地用着早餐。

只是在上班的问题上,他们又产生了分歧。

褚唯一要求在公司前一站下车,宋轻扬直接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了,褚唯一拧着眉心,“你是故意的。”

幸好,那时没有同事,她如同兔子一般快速下了车。

宋轻扬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消失在前方的背影。

晨会上,褚唯一汇报自己的想法,一组的人直愣愣地看着她,褚唯一有些莫名,心里忐忑,难道是自己说错了?

楚墨沉吟半晌,“你说的宣传方案很好,这次的项目你跟着艾米做吧。”

十来个人不由得夸赞道:“唯一,你以前做营销的?”

褚唯一默默地脸红了,“接触过一些。”她只是把卖书的那套方案搬过来,加了一点自己的想法,没想到通过了。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和她也渐渐熟悉起来,话也多了。午餐时,她和花花、艾米坐在一桌。

这时候,宋轻扬和卓天走了进来。

花花压着声音说道:“我听说宋总和卓经理是一对。”

褚唯一瞬间被口中的汤呛住了,宋轻扬坐在她旁边一桌,听见动静,见她咳得脸都红了,微微皱了一下眉。

花花拍着褚唯一的背,“你别激动,等我慢慢和你说,你不知道吧,宋总是从德国回来的。”

褚唯一擦擦嘴角,“这有什么关系?”

“他思想比较开放,所以爱情不分性别。”

褚唯一噢了一声,嘴角压抑着笑意,宋轻扬肯定猜不到别人会这么看他吧。

晚上聚餐,作为新人,褚唯一必然要去的。

她赶紧躲在洗手间给宋轻扬打电话,音乐响了几秒电话就接通了,“我们晚上有聚餐。”

宋轻扬的手轻轻敲了敲桌面,“不要喝酒。”

“嗯嗯。”

“结束时我来接你。”

褚唯一沉默,琢磨着万一要是被同事看到了,“我打车回去就好了。”

“我不放心。”

“我们现在应该避嫌,毕竟楚总和你是竞争对手,如果被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他们会以为我是你派去的卧底!”

宋轻扬抚了抚额角,“我不会这么没眼光的,派你这样的卧底。”

她又被他嫌弃了。

餐厅里。

有楚墨在,大家没敢太过放肆,楚墨坐在褚唯一的左边,他的左手搁在桌面上,右手搁在腿上,十指修长,姿势悠然自得。

褚唯一认真地吃着饭,大家不时问她一些问题,都是关于工作的,当大家听说她在东北待了六年,兴趣都被带起来了。

“在哈尔滨那么多年为什么不在那里定居呢?”

“对啊,找个东北男朋友,又高又帅,最好还会演小品。”

褚唯一笑着回道:“我是吃货,太想念D市小吃就回来了。”

“这倒是,北方的食物到底没有江南的精致。”

楚墨不动声色。

褚唯一一回头,现他正在看自己,有些不自然,一慌乱,竟然把手边的饮料打翻了,饮料直接洒到了他的手表上。

褚唯一瞬间呆住了,面色惊慌,“楚总,不好意思——”

他神色依旧,“没事。”他只是拿餐巾擦着。

怎么会没事呢,褚唯一一脸无奈。

花花连忙安慰她:“手表防水的,坏不了,楚总不会那么小气的。”

褚唯一余光看着他的手表,万分不好意思。

楚墨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褚唯一站在前方,面色沉重,像个犯错的学生。

“褚唯一,站在这里干吗?”

“楚总,很抱歉。”

看着她满脸沉重,他沉默,等着她下面的话。

“您的手表还好吗?”

楚墨扬扬手,“不走了。”

褚唯一脸色一变,“我——”帮他去修?买新的她有点肉疼。

楚墨微微一笑,“进去吃饭吧。”

可是她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啊。

十点多,饭局结束,大家分道扬镳,各自搭车回家。

宋轻扬的车停在对面那条街,褚唯一闷闷地走过去,上了车,心情稍稍缓了过来。

宋轻扬半挑着眉看着她,“我刚来公司时,上司都没有为我举办聚餐。”

褚唯一系好安全带,“那是我比你讨人喜欢。”

宋轻扬轻轻敲了敲方向盘,“楚墨这次倒是给足了新人面子。”

褚唯一适时地装聋作哑,“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工作很负责,其他的不了解。”

褚唯一直点头,“感觉他那个人也不像外表那样冷漠。”

车子缓缓前行。

褚唯一的手机响起来,是李貌的妈妈打过来的。

“唯一,李貌打架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褚唯一愣住了,“阿姨——”

“连你都瞒着我。”

“阿姨,我们不告诉您是怕您担心。”

“他不和韩凌分手,我一天都不会安心的。唯一,以后李貌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了,阿姨,这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我改天去看您。”她松了一口气。

“宋轻扬,如果伯母让你和我分手,你会怎么做?”

他沉默着,许久,才回道:“不会的,你这么讨人喜欢。”

她叹了一口气,“希望李貌能说服他妈妈。”

转眼到了七夕节,这几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重视中国的传统情人节了。蓝月正好也在这一天举行婚礼,宋轻扬没有想到徐浩洋的妻子和唯一竟然是同桌,不得不说,缘分有时候太奇妙了。

一大早,褚唯一先去郗家接宁宁,只有郗清远在家,脸色不是很好,带着病态。

郗清远穿着居家服领着她进来,可能是瘦的原因,衣服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晚上你照顾他一下,我爸和阮姨不在家,我有点感冒,怕传染给他。”

“你怎么样?有没有吃药?”

“你忘了我一般不吃药的。”他拿出宁宁的包,“奶粉我装好了,下午兑两百毫升的水给他喝一瓶。”

褚唯一点点头,“你也好好休息。”

郗清远灰暗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嗯。”

走的时候,宁宁有些不乐意,“哥哥生病了,姐姐,我们早点回来照顾哥哥。”

褚唯一的心酸了一下,“婚礼一结束,我就送你回来,好不好?”

“嗯。”

郗清远坐在书房,翻着面前的书,书已泛黄,扉页上画了一幅画。

一男一女,简单的线条,勾勒着两人的五官,旁边有一行字,字迹清秀。

“褚唯一≈郗清远,一辈子在一起。”

一辈子在一起,这六个字怕是永远不可能了。

窗外,风微微地吹动着。

他眯着眼睛,大脑不时地回忆着他们年少的时光。

褚唯一小时候喜欢吃糖,结果换牙前牙齿全坏了,小学时,家人为了她的牙齿坚决不再给她吃糖,她总是偷偷地跑过来找他,郗清远会用零花钱给她买糖。

“唯一,只能吃一根棒棒糖!不然你的牙又得黑了,要去医院拔牙!”

褚唯一舔着彩虹棒棒糖,圆圆的脸上满是满足,“我知道啦,清远哥哥,你以后当牙医好不好?”

郗清远认真地思考着,那时候他也不过十岁。

褚唯一把棒棒糖递到他嘴边,“清远哥哥,你吃,可甜了。”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这样似乎有些不好,可还是舔了一下,棒棒糖很甜,一直甜到他的心底。

那以后,他再没有尝过比那个棒棒糖甜的味道了。

“清远哥哥,我现在不吃糖了,我收集糖纸,唉,就当我吃过糖果了。”她换大门牙了,说话都漏风。

郗清远就此有了一个爱好,收集各种各样的糖纸,直到现在,他这个爱好也没有戒掉,偶尔看到漂亮的糖纸他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叠好夹在本子中。

褚唯一带着宁宁打车去了蓝月家,蓝月还在化妆,新郎在九点前过来接亲。宁宁换上了黑色西装短裤,配着白色短袖衬衫,打着领结,帅气极了,褚唯一给他涂口红,小家伙自觉地噘着小嘴巴。

涂完之后,他立马去找镜子,“我觉得有点红了。”

屋子里的人都忍着笑意,“小帅哥,今天是结婚,都要用红色。”

“宁宁今天最帅了。”

宁宁羞涩地点点头。

楼下爆竹声阵阵响起来,女孩子清脆地喊道:“新郎来了!大家准备!”

蓝月坐在床上,宁宁坐在她的旁边,伴娘团守在房门口。

客厅里一片喧闹。

“蓝月,新郎带了多少人?外面的人完全不是对手。”

蓝月笑,“他带的都是帅哥,所以——”所以女性同志完全没有抵抗力了。

“太奸诈了!”褚唯一握着拳头,“蓝月亮,我会守好这扇门的!”

宁宁跑过来,抱着褚唯一的大腿,“姐姐,我帮你,绝不能让人把蓝姐姐抢走!”

门外,新郎敲了几下门,“美女们,开门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不开!”褚唯一和另两个女生喊道。

“红包红包——”

“几个?”

“人人都有!”

“新郎念保证书!”

徐浩洋铿锵有力地念完,所有人都笑了。

“念完了,快开门。”

褚唯一她们笑岔了气,还是不肯开门,但稍稍开了一点缝隙。

她们把褚唯一推过去,透过门缝,褚唯一道:“新郎,我们最后一个要求,唱一情歌。”

徐浩洋连忙把宋轻扬拉过来,挑眉问道:“褚唯一,你是要我唱还是宋轻扬唱啊?”

褚唯一的脸红得像涂了胭脂一般。

徐浩洋朗声喊道:“在场的各位,还有很多未婚人士吧?”赤裸裸的威胁啊!

宋轻扬含着笑意,“唯一,开门吧!”

宁宁跑过来接红包,“姐姐,开不开?”

蓝月在后面喊道:“开门!”

“新娘子心急了!”

大门打开,娇艳的花瓣纷纷而下,落了一地,幸福萦绕满屋。

趁着新郎和新娘在房间举行仪式时,褚唯一和宋轻扬才有短暂的说话时间。

他穿着白衬衫,深色燕尾西装,气质卓然地站在那儿,她穿着裸粉色的伴娘裙,勾勒着她姣好的身材。

宋轻扬扯着她的伴娘裙,“冷不冷?”一字肩的款式,漂亮的肩头露在外面,莹白的肌肤无形地吸引着在场男士的目光。

“忙起来热死了。”褚唯一说道,“晚上宁宁和你坐,我得去敬酒。”

“你会喝?”宋轻扬挑眉。

“都是兑好的白开水。”褚唯一偷笑,他今天的帅气一点也不输给新郎。

宋轻扬微微扬了扬嘴角,抬手理了理她根本不乱的头,“新型很漂亮。”

褚唯一赧然,化妆师特地给她化了妆,她还有些不习惯。

D市的风俗,晚上举行婚宴仪式,婚礼的主题是“青梅竹马,携手一生”。

蓝月和徐浩洋从三岁认识,从同一所幼儿园到同一所高中,整整二十多年。到了结婚年龄,便去领证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主持人问两人恋爱经历,徐浩洋乐呵呵地说:“高二夏天,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从我们班门前走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当时想她怎么这么不友好,我们怎么说也认识了那么多年。”

蓝月回道:“是你对我吹口哨,态度不端,我不瞪你瞪谁!”

大堂传来一阵大笑。

徐浩洋呵呵直笑,“你瞪得好!”

蓝月垂下脸,一脸的娇羞。

新人开始敬酒。

等到两人敬到高中同学那几桌,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褚唯一端着杯子站在新娘身后,那几位调戏新娘不成,目光全都转向了褚唯一。

蓝月大方地介绍道:“我高中同桌,你们不许胡来。”

“都是校友,蓝月这话说得我们像霸王似的,来来,褚同学,我敬你一杯。”

褚唯一举起杯子,“各位同学,我干了,你们随意。”那姿态大气极了,真像是在喝白开水!

“少喝一点。”宋轻扬站在她的身旁不动声色地话,音调不高,但却足以让周围的几位听到。

“哎呀呀,宋轻扬,你什么时候学会怜香惜玉了?”

只见他又拿出一条披肩,轻柔地往褚唯一的肩上一披。

浅绿色的丝巾,质地柔软,只是她现在的装扮就是——红花配绿叶。理科男的审美不能要求太高。

大家瞬间明白了。

宋轻扬去主桌那里把宁宁接过来,小家伙不知道吃了多少东西,衬衫下方的扣子都扣不上了。

宁宁摸着小肚子,“唉,我要减肥了。”

宋轻扬没忍住笑了,“我结婚的时候,应该不会找小胖子当花童。”

宁宁一听急了,“我不吃肉啦,我会减肥的。”

“我考虑一下。”宋轻扬觉逗逗小家伙很有趣。

宁宁坐到宋轻扬那桌,伴娘的弟弟,那不就是宋轻扬的小舅子。宋轻扬才是彻彻底底的腹黑,之前什么消息都没有,突然蹦出个女朋友。

婚宴结束后,褚唯一感觉一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走路像踩在棉花上。

宋轻扬抱着犯困的宁宁,“怎么样?还能不能走?”

褚唯一打着哈欠,“我知道为什么我有几个同学不想结婚了,太折腾人了。”

宋轻扬拧眉,“你没看到徐浩洋和蓝月笑得有多开心吗?”

“嗯——可我好累啊!”她一手还拿着破损的花球,哎,刚刚那个抢花球的场面太震撼了。

蓝月早就和她计划好了,就往她身上扔,结果有位胖胖的女生拼了命来抢,褚唯一怕被压到,一退再退。

偏偏鲜花落在一旁玩耍的宁宁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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