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趁着粗壮妇人懵的功夫,宋安忙不迭跑开,把房门关上。
“你敢打我?”
粗壮妇人看着杨守文,捂着脸哭喊起来。
不过,她也不敢在撒泼了,只是指着杨守文道:“你个痴汉,居然敢打我?”
“杨茉莉,不要打了。”
杨守文不理那妇人的哭喊,只退后几步,在门廊上坐下。
“三舅娘,你只管哭骂吧……不过你记住,你哭喊一声,宋三郎就会挨一顿板子;你骂我一句,我就让人揍他一顿。我虽然不是公门中人,但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你若是不相信,只管试试……我保证,明天你再见他的时候,他身上不会有一块好肉。”
杨守文把杨茉莉喊回来,然后笑眯眯看着妇人道。
他声音不大,可是那妇人的哭骂声,却戛然而止。
“杨……大郎,你怎敢如此心狠?”
杨守文笑道:“我为何心狠不得?你闯到我家里,又哭又闹,令我阿爹颜面无存。我杨家虽不是昌平本地望族,可我阿爹好歹在昌平做了十几年县尉。你现在这样子,可有考虑到我杨家的声誉?若你没有考虑,我又何必在乎宋三郎死活?”
说完,杨守文站起身。
“听着,我阿娘认得你是亲戚,我却不认得。
这是杨府,不是宋府……你敢来我家闹事,莫不是看我阿娘好欺负吗?如果聪明,就立刻离开我家,以后休要再来吵闹。至于宋三郎的事情,等时机成熟,阿爹自会放他出来。阿爹关他,是为他好!你不识好歹,若继续来我家吵闹,可别怪我真的心狠手辣。相信我,我想要昌平大牢里死个把人,其实非常容易。”
杨守文说完,背着手凝视那妇人。
妇人的脸色顿时煞白,她看着杨守文,半晌后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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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四娘坐在堂上,轻轻揉着太阳穴,脸上带着苦笑。
“兕子,幸亏你在家,否则……不过,三嫂并无恶意,想必也是急了眼。三兄在大牢里已经关了许久,如果没什么大问题的话,不如放他出来,你看可好?”
宋三郎的家人灰溜溜走了,宋四娘才走了出来。
她也感到无奈,自家这个三哥已经被关了这么长时间,换做自己也会感到着急。
可是她却知道,宋三郎是杨守文送进大牢里,还需要他点头才是。
毕竟,这个家如今已经不同以往。
杨守文清醒过来之后,正逐渐掌控家中的大权,就算是宋四娘也不愿意和他生冲突。
“阿娘,若几天前你说这句话,我一定会和阿爹商量,把宋三郎放出来。”
杨守文垂手站在一旁,同样是一脸苦笑。
“可是现在,却不能放他。”
“为什么?”
宋四娘闻听一怔,诧异看着杨守文。
原本以为杨守文会给她这个面子,可是……
杨守文叹了口气道:“阿娘可能还不清楚如今阿爹的情况,也是阿爹不愿意让阿娘担心。”
“你阿爹他怎么了?”
杨守文道:“以前,阿爹和卢主簿是相安无事,所以很多事情就不用太过小心。可是现在,卢主簿似乎想要架空阿爹,把控三班衙役……阿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暗中监视。弄不好,那卢主簿就等着阿爹犯错,到时候把咱们杨家扳倒。”
“嘶!”
宋四娘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怔怔看着杨守文。
她倒是真不知道杨承烈如今的处境。正如杨守文所说那样,杨承烈现在的困境,除了杨守文之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不是他不相信宋四娘,就像杨守文说的那样,那些事情告诉了宋四娘也没有用,只能让宋四娘平添许多担心和牵挂。
“兕子,你阿爹他……”
“阿爹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反击,不过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解决。
阿娘,不瞒你说,我这两天仔细想了想,觉得宋三郎这批货物出现问题非常古怪。只怕宋三郎也是对方安排对付我阿爹的一颗棋子……我不是说宋三郎和人联手坑害阿爹,估计他自己都蒙在鼓里。可越是这样,我觉得我们就越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