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计文,长什么模样?”
林銮想了想,于是把那计文的长相描述了一遍。
“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说是在中原做行商贸易,而且和神都不少权贵认识。
小人有几次生意,还亏得他帮忙才成事,故而对他颇为信任。”
杨守文听完了林銮的描述,不由得大吃一惊。
那哪里是什么‘计文’,分明就是‘计老实’!
杨守文道:“他让你运什么东西,要运去哪里?”
“呃,具体他没有说,不过我根据他言语中流露出来的意思,我猜测不是安远,就是崇安。嗯,应该就是这两个地方,不会有错的。”
这家伙,还真是一个人物。
仅根据对方几句话,就猜到了目的地?
不过,安远在哪里?崇安又在什么地方?
“回禀老爷,那安远和崇安,都是安南都护府所辖,一个在罗伏州,一个位于爱州。此两地皆靠近涨海。不过由于位置偏僻,所以大都是当地土著所居住。”
越南!
杨守文听懂了‘涨海’的意思。
他前世曾看过一本书,说的是东晋时期,一个名叫法显的和尚,从长安出,走西域丝绸之路,而后又穿越中东地区,抵达斯里兰卡。然后,他从斯里兰卡坐船,经马六甲海峡抵达广州。而在那本书里,就提到了‘涨海’,也就是后世的南海。
又是安南……
杨守文的面颊抽搐两下,沉声道:“那你可知道,他要你运送什么东西?”
“这个,小人不知。”
“那你又怎会躲在了枯井中?”
林銮闻听,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对了,我要见一位名叫杨守文的老爷,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杨守文一愣,疑惑看着对方。
一旁旅帅厉声道:“大胆,征事郎的名讳也是你能够喊叫的吗?你面前的人,就是征事郎,杨评事。”
那林銮听到之后,也是吃了一惊。
他上下打量杨守文一眼,轻声道:“你就是杨守文?”
杨守文制止了那旅帅的呵斥,点头道:“如果你说的是从神都来的杨守文,那便是我了。”
“没想到,你……你看上去还没有我大呢。”
这林銮倒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香囊,递给了杨守文。
“昨日午后,这家主人就说要摆酒请客,还说要向我道歉。
晚饭时,我前来赴宴,却意外遇到一个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大,不过长得非常俊俏。他对我说,千万不要吃酒!如果有机会,让我想办法躲起来,否则有杀身之祸。他还给了我一个香囊,说是若官军前来,让我设法找你,把香囊转交。”
“哦?”
杨守文闻听,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上前接过那香囊,而后问道:“那院子里的死人,是怎么回事?”
“小人真的不知道!”
林銮连忙解释:“晚宴时,小人又遇到了那个人,而且跟随在这家主人身边。他向我使眼色,小人也是真的有些怕了。所以就趁着出恭的时候,躲进了枯井之中。
后来,小人听到有人在找我,吓得我更不敢吭声。
那枯井里有一个凹洞,小人就躲在里面,又饿又怕,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后来,小人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听动静,似乎是官军前来,所以小人才放声的叫喊。”
杨守文眯起了眼睛,看了两眼林銮。
他示意旅帅退下,而后把香囊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张便笺。
“客从海上来,携金下安南。
蓬莱玄龟望西风,金鸡石下游仙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