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吕程志说了几句话,吕程志便表示明白,带着人前去准备烽火狼烟。
不一会儿的功夫,八角山上,烈焰熊熊。
“应该差不多……浚仪离这里不算远,绝对能看到这边的烽火。”
明秀看到烽火燃起,长出了一口气。
“不出一个时辰,援军必到。”
可是,杨守文却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心中的那种危机感,伴随着烽火点燃,越来越强烈。
“阿郎,不对劲。”
吕程志带着张九龄走过来。低声道:“按道理说,咱们向浚仪求援,这些人应该慌乱,亦或者强攻才对。可你看到没有。他们毫无反应,似乎根本不在乎援军。”
张九龄也说:“杨君,这不像是普通的贼人。
我刚才想起来,我在广州的时候,曾听说过一个案子。当时也是有贼人攻打韶州的一个村坊。村里点燃烽火求援,可是却没有等来援兵。以至于村人绝望,最终被那些贼人很轻松的攻入坊内……后来,经府尊查证,才知道那些人就是官兵。”
“啊?”
杨守文心中一惊,呼的站起身来,向山下看去。
山下。夜色如墨,根本看不清楚有多少贼人。八角山上烽火熊熊,可是贼人却按兵不动,丝毫没有慌乱之色。
吕程志道:“他们似乎是想要阻止阿郎入京……这些人连过公子都敢陷害,恐怕来头不小。浚仪方面未必会派遣援兵过来,弄不好贼人和援兵已经勾结在一处。”
有这个可能!
杨守文的眉头,紧蹙一起。
“四郎。你怎么看?”
明秀眯起了眼睛,沉吟片刻后,沉声道:“敌不动,我不动……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咱们谁也不清楚。这时候,一动不如一静!这里已经靠近河南尹,绝非岭南可比。而且咱们这边也不是那些村民能够比拟,就耗着。看谁先沉不住气。”
杨守文和吕程志、张九龄二人相视一眼,立刻表示赞同。
明秀说的不错,八角山或许不比那村坊,但他们这些人,更不是村民能够比拟。
你们想耗着,那就耗着。
等天亮以后,就不信你们还能继续猖狂!
这是中原,靠近帝京,绝不是这些盗匪可以猖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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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八角山下,贼人开始有些骚动。
“郑将军,情况不对。”
一个中年男子,身披玄甲,纵马来到一个青年身旁。
青年年纪不是很大,相貌颇为俊俏。
他眉头微微一蹙,沉声道:“孙先生,怎么了?”
“将军难道没有现,山上很安静吗?”
“那又如何?”
“这种情况下,他们却毫无动静,恐怕已经识破了咱们的身份,准备和咱们僵持下去。
将军当知道,一旦天亮,咱们可就暴露了。
别的不说,只这些儿郎恐怕就要慌乱,到时候非但抓不到杨守文,还可能弄巧成拙。”
青年闻听,显得有些紧张。
“孙先生,那该如何是好?”
青年道:“舅公命我截住杨守文,但是却没让我害他性命。现在若是被他识破了身份,恐怕到时候圣人怪罪下来,我也难逃责罚。”
孙先生闻听,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
同时,他更感到了莫名悲哀。
想当年自己本有着远大前程,却不想得罪了贵人,以至于最终不得不低头,成为他人的鹰犬。可这青年,又有什么本事,居然能够执掌一折冲?小小年纪,不但得了游击将军的官阶,还成了折冲校尉。说到底,人家有一个好娘亲,他比不得。
心里哀怨是哀怨,可他也明白,是时候下决心了。
“将军心善,不愿伤人。
可方才我们已经伤了他们两条人命,那杨守文又岂能善罢甘休。一旦他闹上金殿,就算圣人不怪罪,太子也不会放过将军。到那时候,谁又能保住将军性命?”
“那……我该怎么办?”
孙先生眼中透出凶狠之色,厉声道:“杀了他!”
“啊?”
“他死了,就再也无人能够阻碍王爷大计……那时候,就算圣人想怪罪,有王爷暗中护佑,将军必可无忧。若不然他到了神都,便是王爷也不好出面帮你。”
为什么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青年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后他一咬牙,轻声道:“如此,还请先生费心取他性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