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对不对?”她叹了口气。
“你就不能少说一句?”云天皱着眉头,板着脸容不得开一句玩笑的样子,看来这件事还真的他的死穴,简直提都不能提。
苏挽月不疾不徐地跟着他的马,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唠叨着说:“其实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若是喜欢谁,就会直接告诉她,绝不会躲躲藏藏。”
“你一个女孩子家,说这些羞不羞?”云天终于忍无可忍,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我才不怕呢。”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有时候,你就是缺乏一点点勇气。女孩子是要追才能到手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给我闭嘴。”云天被她的口气弄得哭笑不得,却也无可奈何,他回头看了苏挽月一眼,带着些许叹息的语气说,“看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恐怕要辜负人家一番苦心了。”
苏挽月明明知道他言下之意,却假装糊涂说:“我说的是你,你好好的说别人干什么?”
云天欲言又止,他想了想,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改口道:“前面就是东门市集,我陪你去看看。”
苏挽月一进集市,就像猴子进了游乐场,几乎每一家店铺、每一件小玩意她都要耗上半天时间,云天拖她都拖不走。
“你这样逛下去,我们从永定门到钟鼓楼,天都要黑了!”云天在旁边劝着,鼓楼才是最繁华的地方,什锦绸缎在那什么都有得卖,但苏挽月从出了永定门就开始挪不开脚了,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难得出来逛街,你让我看看嘛。”苏挽月举着一串山楂糖葫芦,还让云天帮着拿了一串,说是等吃完了手里这串再去吃。
这里虽不是经常最繁华的地方,但年关将近,出来办年货的人多了,小商小贩也多了,本来就人挤人,苏挽月更是什么热闹都想凑,走得也就更慢了,云天在一旁跟着只得不停叹气,誓下次再也不陪女人逛街,打死都不来。
“要不要做衣服?”云天指了指街对面的一家商铺,上面挂着大大的幌子招牌——绸绒老店。
“不要选红色、紫色,选些浅色的好。”云天跟着苏挽月进去,在她耳边嘱咐。
“黑色呢?”苏挽月回头问。
“马上过年了,黑色不吉利。”云天回了一句。
店里的绣娘很是热情又细心,仔仔细细量了尺寸记下来,又拿了样布来让苏挽月挑选,一叠叠小方块的样布放在托盘里,每块布都有不同的美丽之处,苏挽月看得眼花缭乱,最后胡乱挑了两块月白色花纹的锦缎。
“两位官爷,款式还没挑呢。”苏挽月刚想起身走人,拽着云天的胳膊要出门,却被绣娘叫住。
“按你们卖得最好的那种做。”云天补了一句。反正是男装,式样没什么太大变化。
“走啦走啦。”付完定银,商定好取货的时间,苏挽月拉着云天就走。
“普通姑娘家,起码要在这呆一个时辰。”云天笑了笑,苏挽月是他见过走出绸缎店最快的女孩子。
“除非这是个酒楼,我倒可以呆一个时辰,或许更久呢。”苏挽月不屑地摇了摇头,她对这些东西确实不感兴趣。
转过街角,大街往南,一路上有糕饼店、南酒店、当铺,还有各种杂货铺,巷口再往东,又是接连不绝的书画手卷、红纸店,甚至生熟药草、各品芽茶都有,苏挽月一脸新奇地东张西望。
“到了。”云天在一家金店门口停下,这边一路都是金店铺面。
“买金饰吗?我没地方戴啊!”苏挽月暗想,让她花大价钱买这些钗环,还不如拿去买点吃的喝的或者小玩意儿。比如粽子糖、响糖、蒸梅花糕之类,至少不亏待自己嘴巴。
云天回头看她一眼,才说:“我就不能自己买吗?”
苏挽月恍然大悟,她眼看着云天从怀中掏出银票,买了一支精致的红宝石镶嵌的金钗,他很慎重地让店老板将金钗包装好,放进了怀中。
“我送你回锦衣卫署衙吧,我回宫还有正事要办。”云天把苏挽月从一捏泥人的摊位前拎了出来,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