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战再无悬念,鲜卑人败局已定。”崔浩亲眼看到拓跋珪逃走,才如释重负。
“只能说大局已定,不过也要小心敌军临死反扑!”
正当卫朔、崔浩两人就形势交流意见时,却见沮渠蒙走了过来。
“主公,重骑兵已列阵完毕。”
“好,即刻命令重骑兵出击,争取一举击溃敌军。”
重骑兵出击,没有杀声震天的口号,他们静静立在马上,透过厚重的头盔面罩,双眼射出道道寒光,预示着一场屠杀即将上演。
这是河西历时大半年,耗费无数心血,精心打造的全具装铁甲骑兵。
不仅骑兵身着铁甲,连战马也是全副披挂铁甲。
当其推进时,仿佛一堵钢铁城墙迎面压来。
五百命重骑兵排成两排,先是慢跑,然后慢慢提升速度。
难得的是当速度达到极致后,重骑兵依然保持着整齐阵型。
连人带马被铠甲全副武装起来的重骑兵,犹如滚滚海浪不断前行,马蹄重重踩在地上出震耳欲聋般声响,整个地面似乎在剧烈颤抖。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鲜卑人愈惊慌起来,纷纷不知所措。
在鲜卑人眼中,这些重骑兵看起来像移动着的钢铁怪物,是那么的狰狞可怖。
射出来的箭矢打在他们身上,毫无用处,只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反倒是一个个鲜卑骑兵,被重骑兵毫不留情地碾压成碎片。
本来已岌岌可危的鲜卑阵线,刹那间出现一个巨大缺口,而缺口还越来越大。
此刻在重甲骑兵冲击下,鲜卑人已彻底崩溃了,真正的兵败如山倒。
看到这一幕,原本还不甘心撤离的拓跋珪登时脑中一片空白,脸色变得煞白煞白。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临到最后,卫朔手中竟还握有一张杀手锏。
不过,拓跋珪不愧是枭雄,在如此危机之下,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他先是亲手斩杀了数十个不听指挥的逃兵,接着又布置起撤离计划。
在拓跋珪努力下,后军总算稳住了阵势,撤离行动已有了秩序。
只不过他有回天之术,也挽救不了战场上的颓势,只能含恨看了一眼战场,带着满腔不甘心逃向远方。
重骑兵,仿佛一只张开大嘴进食的怪兽,瞬间在敌军阵线上,咬下一道长达半里左右的缺口,并一举压垮鲜卑人防线。
几番冲击下来,死在重骑兵马蹄下的鲜卑人不计其数。
面对重骑兵再三摧残,鲜卑骑兵再也没了悍不畏死的气势,纷纷开始选择逃亡。
卫朔抓住时机,立即让河西军起反击,无数河西士卒沿着重骑兵突击过的血路,杀向溃败的鲜卑人。
此刻已迂回包抄到位的轻骑兵,在王仲德、沮渠男成带领下,正拼死狙击敌军逃跑。
除了拓跋珪带走了数千精锐外,眼下战场上还剩不到两万左右鲜卑人。
这部分人虽仍在浴血抵抗,但已改变不了灭亡命运。
“拓跋珪已逃,降者免死!”
战场上响起让鲜卑人感到恐惧的喊声,拓跋珪一逃,彻底瓦解了鲜卑人最后斗志。
除了长孙嵩、拓跋仪、拓跋遵三人带着少数心腹在浴血厮杀外,其余鲜卑人彻底丧失斗志。
河西轻骑兵两翼杀向鲜卑侧后,战场主动权,渐渐落如河西军掌控之中。
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长孙嵩,踉踉跄跄来拓跋仪面前,苦笑道:“九原公,看来你我是在劫难逃了。”
“死则死矣,有何惧哉?!”拓跋仪夷然不惧,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只可惜再不能追随魏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