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末,晋国大卿赵简子家臣董安于,在太原盆地北端、晋水北岸,修筑了晋阳城。
晋阳城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为河东之根本,诚古今必争之地,为各方竞相角逐之战略重地。
自春秋始直到魏晋时期,晋阳城历经风雨,一直为太原郡、并州治所。
西燕立国之后,晋阳遂成为北方军事重地,专用以抵御后燕、北魏之威胁。
正因为属于前线重地,晋阳一直处于戒严、紧张状态,每天太阳刚一落下,城门即被关上。
直到近来,随着河西军东出井陉,攻占了一山之隔的常山郡,才让晋阳多了几分轻松、喧闹。
傍晚时分,城门关上后,几名士卒百无聊赖地倚着城头,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
“没想到河西军还挺凶猛,连后燕人都挡不住他们攻势。”
“也不能这么说,主要还是后燕主力南下,剩下一群老弱病残,当然不是河西人对手。”
“唉,早知这样,还不如参加河西军呢。不说杀敌立功,起码还能抢些东西不是?”
“你可拉倒吧!人家河西军军纪严明,私下抢掠是要杀头的。”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耳听到的,那还有假?”
“不过,人家河西军吃得好、穿得好,关键是能打胜仗,即便军纪严些也无所谓。”
城墙上西燕军士却不知,此刻众人口中的河西军正秘密向晋阳袭来。
当距离晋阳仅有五里远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王镇恶命大军就地隐蔽、休息,而后召来高进之、薛彤、檀道济三人。
看着眼前三个英气勃勃的年轻将领,王镇恶暗暗点下头,大都护从江东弄来的几个人,各个不凡。
“诸位,能不能顺利夺下晋阳城,接下来将全看尔等表现,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本将信任。”
“请左司马放心,末将等保证完成任务。”檀道济、薛彤、高进之齐声应道。
“此次不同上次,河西军人数众多,慕容友再对咱们有好感,也不会放数万大军进城。”
“不知左司马有何妙策能骗开晋阳城门?”
“眼下西燕人对河西防范甚深,不但规定了行军路线,还严禁大军进驻城池。”
“不过,西燕人再严加防范也会有漏洞。”
“据说西燕贫穷,大多数将领、官员都很贪财。”
“我意让三位假扮辎重兵,装成押运物资胜利归来的样子,趁机赚开晋阳城门。”
“而大军主力紧随其后一拥而上,拿下晋阳这座雄城。”
“妙啊,左司马此计甚妙,晋阳守军一见大批珠宝进城,肯定不会可以阻拦。”
檀道济、薛彤、高进之三将闻言喜出望外,他们都不愿强攻晋阳城。
须知去年两万后燕人在这儿碰了个头破血流,即便众人再高估河西军战力,一时半会儿也休想拿下晋阳。
万一局势陷入僵持,被慕容永提前察觉,必将影响河西全取并州计划。
“你们先去准备一下,而后立即出,等下全看你们啦。”
“请司马大人放心,此事包在末将等身上!”
檀道济、高进之、薛彤等拍着胸脯向王镇恶保证。
除此之外,三人也因第一次获得单独行动兴奋不已。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对军功的渴望。
他们虽是去年加入河西的新人,却也摸透了军中规矩,深知若想出人头地,唯有赢得战功。
此次行动虽说有点儿冒险,可只要小心谨慎,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再说世上哪有万全之策?任何计划实施时都存有风险。
所谓富贵险中求,不外乎如是!
“哈哈哈,好,在下先预祝三位马到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