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绍刚离开壶关,便被一直暗中监视的河西斥候察觉。
王镇恶当即率大军从清障河谷地出,沿山间小道隐蔽地向伏击地域开进。
由于近来连日小雨,使得道路泥泞,加上山路崎岖,极大地增加了行军难度。
好在河西军训练有素,众将士皆深知此战意义,故全军将士情绪高涨,斗志昂扬。
翌日拂晓,大军顺利进入伏击阵地。
王镇恶当即下令严密封锁消息,搞好隐蔽、伪装,以免被敌人现。
整个设伏阵地,多是背阴面,坑坑洼洼中积满了雨水。
清晨时,山里气温很低,众河西将士忍受着寒冷,一动不动地隐蔽着。
王镇恶守在高地上,密切关注战场形势,准备随时处理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作为当世兵法大家,他一向认为伏击战役,‘伏’是手段,‘击’是目的。
‘伏’是为‘击’创造条件,‘击’是‘伏’的必然结果。
‘伏’的好差,决定着‘击’的效果大小,二者相互关联,不可缺少。
伏击战役,当敌人没有出现之前,待伏军队必须要耐心沉着地等待。
既不能袭击过早,暴露伏击意图,致使敌人转头脱离逃跑。
又不能出击过迟,只能揪住敌人尾巴,打不着或歼灭不了敌人。
时间很快过去一整天,可敌人依然踪迹全无。
此时正是考验耐心的时候,在王镇恶强令下,全军上下继续隐蔽待命。
直到众人等得有些焦急时,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顿时让两侧河西人紧张起来。
远处,约两千后燕军士,排着长龙式队伍,正由东边向伏击路段缓缓开来。
由于燕军大队人马是在谷底沙滩上通过,路面松软,骑兵只能下马缓慢地爬行。
王镇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敌人,等后燕人马全进入伏击圈,才下达了攻击命令。
顿时,埋伏在周围的河西军突然杀出来,长弓、连弩顷刻间一齐开火,箭矢犹如暴雨般地洒向敌人。
毫无戒备的后燕人被突如其来的猛烈袭击,打得懵头转向,惊慌失措。
士卒、战马在山沟里像没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整个行军队形一下子失去控制,混乱不堪。
有的后燕人拉着马缰爬上马背,试图骑上战马逃跑,可还没跑几步,便像靶子一样被弓箭手射死。
还有一部分后燕人妄图顽抗,却被漫天飞舞的弩箭压得抬不起头。
队伍当中的慕容绍已意识到自己中了埋伏,不过他没联想到河西身上,只是诧异土匪战斗力超乎想象。
此次为了剿灭山贼,慕容绍带来了两千步骑,结果一照面便被消灭一小半。
此刻正值傍晚,周围古木遮天,成百上千名‘贼子’借着光线晦暗,手持刀枪棍棒倏然起攻击。
且一上来便是连弩齐射,漫天羽箭自四面八方嗖嗖射出,同时还滚下不少石块和圆木等物。
走在最前面的士兵猝不及防,顿时被射死、砸伤好几个。
“弟兄们小心!大家就地建起防御阵地,实施反击!”
吼完,慕容绍抽出长刀,不断呵斥手下,试图组织有效反击。
但由于现场无比混乱,各种声音压过了一切。
除了他身边亲兵听清了主将命令,大多数人仍然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但见河西军将士立于高地一侧,居高临下,使用全身力气,将事先准备的巨石和滚木统统推落。
“轰隆隆……”霎时间,阵阵骇人的巨响暴起。
后燕人忽然听见巨响,不觉抬头扬望,顿时吓得魂魄尽飞,只见无数巨石和滚木正往他们的头顶轰然坠落。
数息之后,百十人被砸成了肉酱,红艳艳的血液伴随着碎裂的肢体飞溅,场景血腥宛如地狱。
也有幸运躲过滚木擂石的后燕人,可惜不等他们喘口气,那些爆裂开来的碎片激射开来,飞向惊惶失措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