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刘良坐在桌前,表情惊惶地望着门口,欠起了半个身子。
而坐在他的对面的,是一个蓄着长须,年约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他穿着的只是最普通的布衣,毫无任何特异之处,但无论是神情还是气质,都隐隐透露出他惯常于号施令,绝非一般的黔。
这两人的身上,都没有带着兵刃,但屋内四处或站或坐的几名壮年汉子,腰间却都挂着剑鞘刀鞘,此刻已明晃晃地握在了手中。
而站在最靠近门边的两人,左侧人手中的短刀已经顶在了刘縯的胸口,右侧握着的匕则横在了刘縯的颈前。
刘縯没有动弹,只是低下头,望着身前的两柄利刃,冷笑了一下,双眼中猛然爆出两道精光。
他长出一口气,饱满的胸膛突然干瘪下去,原本紧紧顶着胸膛的刀尖便空出了半寸的距离。而与此同时,他的头也向后猛地一抬,右手托住了握着匕的那只手,手指如钢箍般捏了下去,一声压抑着的惨呼低低响起,匕已当啷落地。
左侧那人刚要力,刺出短刀,但刘縯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只脚已经重重踹在了左侧那人的小腹上。脚尖如枪尖般一点,看似未曾如何力,却将他踢得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满地打滚。
而右侧那被刘縯捏住手腕的那人,已经满脸惨白,额头上一粒粒豆大的汗珠开始渗出。
刘縯身体向下一探一捞,已经将那柄匕抄在了手中,横在了他的颈前,偏过头冷冷地盯着他。
“谁让你们在我叔父家动刀的?”
刘縯手上又加了三分力,被他捏着的那人已经弓下了腰来,嘴里嗬嗬作响,双眼上翻。
电光火石间,刘縯便打倒了两人,甚至让屋内的其余人等都未曾来得及反应。
“说,你们是谁的人?西城杜永,还是东城张丰?”
刘縯上下扫了屋内的几人,冷笑了一下:“江湖事,江湖了。摸到我叔父家里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自从到了舂陵之后,刘縯虽将刘秀交给了叔父刘良照看,自己却无心在舂陵这乡下地方终日种田度日。
他这样的人中之龙,怎么可能安心地做一个庄稼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