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源一见弟弟哭了,心下有些内疚,手里拿着那个拨浪鼓,也不敢看崔景同。
崔槿过去把崔景同抱住,拿手帕给他擦眼泪:“行了,不许哭了,小哭包。”
崔榆将刘思源手中的拨浪鼓夺下来递给崔景同,崔景同吸着鼻子,抬头看刘思源。
刘思源把人弄哭了,也没敢再去要那拨浪鼓。
崔令泽拍着崔景同的屁股:“你这臭小子,这么爱哭,谁说自己是男子汉的。”
崔景同趴在崔槿怀里也没理他,他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一颤一颤的,崔槿将他抱过去拿着吃食哄他,小吃货的优势体现出来了,只要拿到吃的,忧伤的事情全都抛之脑后。
小胖子没一会就被哄好了,被徐氏命令这几日带着崔景同的崔令泽将他抱起来,又把刘思源也抱起来,两个肩膀上,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小胖子习惯了,一到崔令泽肩膀上就乐呵呵的蹬腿,小思源有点害怕又有点惊奇,开始时两个手揪着崔令泽的头不敢放,到后面胆子才渐渐的大了起来。
崔榆身为长姐,说着说着就开始关心几个妹妹的终身大事,问道:“阿桐的婚期定下来了吗?”
崔桐面皮子薄,有些害羞,恰好此时丫鬟端了茶上来,她捧着茶抿了一口,崔榆笑道:“就我们姐妹几个在,害羞做什么?说起来,我还没见过未来妹夫呢。”
崔栀插嘴道:“二姐夫的人品自然不必说,在大伯父手下做事,大伯父天天夸呢,长的也俊俏。”
崔桐横了崔栀一眼:“你一个姑娘家,能不能不要每天躲起来说这个俊俏那个俊俏。”
“我不躲起来说,难不成还要当面说不成。”
崔榆来了兴致,崔栀的话不可信,她问崔槿道:“阿槿觉得如何呢?”
崔槿想了想道:“就我个人看来还是不错的,我觉得好不算,得二姐姐觉得好才算,不过二姐姐前些天同未来二姐夫见了面,看起来还挺满意的。”
面对崔槿的调侃,崔桐咬住薄唇,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崔榆一见妹妹这副样子,才放下心来,她同崔桐虽不是一母所生,可自幼一同养在二夫人膝下,同吃同住,感情甚好,听到江家隐瞒江公子病情,导致崔桐临近婚期未婚夫婿身亡,她都快担心死了。
她这妹妹从小性格温婉,碧玉年华,未经世事,她真担心她受了什么委屈,她最担心的是祖母会为了名声而将妹妹送到江家,在那之前她是信不过祖母的,在她的印象里祖母虽然对她们小辈慈爱,可却是个重视颜面的人,崔桐在四个小姐中向来是最没存在感的一个,非长非嫡,性子绵弱,受了委屈也只知道躲起来哭。
又不是崔栀那种,我不痛快了,我一定要你也知道你让我不痛快了,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可崔桐她只会躲起来哭,有什么用。好在祖母不是那种为了颜面牺牲孙女的人。
崔榆如今还未当家做主,许多事情不需要她处理,她可以在长宁侯府多待几天。
老夫人的静逸堂已经变成闹逸堂了,一拨饭菜撤了坐下来说会话,一拨菜又上了,老夫人看起来也比前阵子有精神多了,面色红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姐妹几个单独的在房间里说话,外头突然又谈到了崔栀的婚事,崔栀被吓了一跳,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会子如果给她议亲,她娘和祖母绝对直接忽略掉杨二哥,她的意见根本不会被参考,好在三夫人了解情况,只说了两句便被别的话题岔过去了。
崔栀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回到位子上坐好,崔槿凑过去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崔榆问道:“害怕什么?”
崔栀道:“没什么。”回头用胳膊碰了一下崔槿,示意她别乱说话。
崔槿才不像她,有点心事就藏不住要说出来,自然不会乱说。
今日因为崔榆的缘故,姐妹几个在老夫人的院子待的都有点晚,回去的时候已经快过了子时了。
崔槿回了屋子,空气中有一抹淡淡的属于程翊的味道,崔槿很淡,足以让崔槿确认程翊来过又走了,崔槿不免有些怀疑是不是长宁侯府的守卫太松了,这昭王殿下每回出入长宁侯府都像没事人一样。
其实这真不是长宁侯府守卫松,就那么大摇大摆的翻墙进来,那些个护卫也不瞎,只是他们家二公子喜好翻墙,他们便觉得这昭王殿下同二公子有一样的喜好,是过来找二公子的。
崔槿伸手到枕头底下,果然摸到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正月初七晚,程翊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