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盛归田看着云淇被抓走了,急忙来县里找盛连镛,将事情告诉了他。盛连镛当时吓了一跳:一个外地人,谁也不认识,什么法也没有犯,怎么就被郡守抓走了呢?该不会和宝剑有关吧?想到这里,盛连镛仿佛看见到手的钱又飞走了,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绝对不允许这是一场梦。
“爹,您回去吧。这件事我一定马上打听清楚。您回去问问病着的那个兄弟,看看他们在魏国有没有熟人,能不能帮上我们。”盛连镛关心地对盛归田讲道。
“好!我这就回去问。你多注意点。我看着张兄弟的药钱还够用,所以从他那儿拿了些钱,找人托关系,都得花钱呀。如果我有钱的话,绝对不拿他的。我们以后再还他吧。”盛归田无可奈何地说。
盛连镛接过了钱,说道:“爹,这不合适吧。”
盛归田闭着眼,扭过去头,摆摆手,让他赶紧去。
盛连镛赶紧跑到县丞云如翰家,将事情的大概经过讲给了他。
“没事,不用着急。”云如翰不屑一顾的笑道:“这件事跟宝剑没有关系,而且郡守大人很喜欢这把宝剑,说我们会办事呢。之所以把云淇兄弟叫过去,听说是为了什么什么兵书。军事上的事情,我不太懂。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让管家给你打听打听。”
“那人什么时候放回来呀?”
“郡守大人说给了三天时间,让云淇默写兵书。”云如翰正闭目养神,想着郡守答应马上给他升官,一阵阵的喜悦挡都挡不住地涌上心头。
“那要是默写不出呢?”盛连镛担心道。
“戏台上打架——没事儿。堂堂一个郡守大人,会揪住一个陌生的外地人不放吗?盛兄弟不要多想了。”云如翰闭着眼睛,用手揉揉太阳穴,仿佛很累的样子。
盛连镛一看这样的动作,知道是下了逐客令了,于是客套了两句,就从云家出来了。他有些疲倦地回自己家了。
盛连镛一进门,就看见盛夫人兴高采烈地晃了过来,人还没到跟前,话已经飞了过来,“怎么了,老爷?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盛夫人伸出手来,看着自己明晃晃的金戒指,高兴地问道。
盛连镛本来上眼皮打着下眼皮,累得快睡着了,忽然看见盛夫人明亮的手指,顿时来了精神,也来了胆量,赶紧把她拽到里屋,劈头就骂:“你真是个妇道人家!头长见识短。刚给了你几个钱,就把自己贴得跟个金猪一样,满世界转悠,就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有钱?而且一下子这么多的钱,哪里来的?要知道,唾沫星子淹死人。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啊?”
要是在平时,盛连镛如此大呼小叫,盛夫人一句话也不会辩驳,登时就是一巴掌,可是今天听到了,却扑到盛连镛怀里:“人家高兴嘛!自从嫁给你这个穷酸鬼,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所以有些昏了头。你骂得好,我确实太张扬了。可是,哈哈哈……我们有钱了。”盛夫人忍不住大笑起来,举起手在盛连镛眼前使劲晃悠着。
“你不是疯了吧?”盛连镛看到自己的妻子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又哈哈大笑,实在有点担心。
“放你娘的屁!老娘好不容易才有钱有了好生活,享受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疯了。要是疯了,还不知道便宜了你和哪一个小骚狐狸精呢!”盛夫人忽然站起身来,冲着盛连镛破口大骂,唾沫星子乱飞。
看着妻子泼妇一样,盛连镛用手抹了一下脸,笑了,因为他知道妻子没有疯,只不过太高兴了。
盛连镛自己感觉太累了,就派了一个下人到乡下把自己打听来的事告诉了盛归田。
张茂初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烧起码已经退了,但他知道云淇被困在郡守府时,觉得事情可能复杂了,想要起身,却浑身无力,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让盛葭把盛归田叫来聊天。
“前辈,您可知道郡守叫什么?”张茂初有气无力地问。
“好像叫常筹,其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常筹?”张茂初心里一惊:吴令尹讲述的经历中,魏相公叔痤的管家就叫这个名字,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当年就是他出的馊主意,逼走了吴令尹。他与吴令尹势如水火,如果知道云淇与令尹的关系,一定会刁难的,那云淇就凶多吉少了。
“前辈,这次云淇可能凶多吉少了。”张茂初叹息道:“不知道前辈和墨家的弟兄如今还有联系没有?”
“有,怎么了?”盛归田听到张茂初提起墨家,觉得事情可能真得严重了不少。
“我家少爷,如今九死一生。想要救他,只有一条路了。”张茂初努力握住盛归田的手,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了。“兵贵神速。务必要在两天之内找到此人。”张茂初拉拉盛归田,盛归田低下了头,张茂初附到他耳朵边说了自己的计划。
“好!”盛归田留下盛葭好好照顾张茂初,就赶紧去找本村中另一个墨家弟子盛连锡,因为盛连锡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传递信息要比一个老年人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