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淇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看着越嫣然,“你是兰青?”
看着云淇惊喜的表情,越嫣然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少爷虽然越英俊,但眉间的痣却没有变,因此,我才认出了少爷。”
云淇欣喜若狂地抓住越嫣然的手,眼睛也湿润了,顿时,腹中有万语千言,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云淇父母早亡,后来一直住在伯父云乔家,怎奈两位表兄看他无父无母,时常欺负他,孙夫人身边丫鬟兰青时常帮助他。因此,两人关系极好。
“可是……”云淇笑着问道:“你怎么到这儿了?”
越嫣然轻轻推开云淇的手,红着脸低着头小声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云乔作为齐康公的大臣,田氏代齐后,齐康公被迫迁居海上,云乔也跟着去了,云家仆人就此流散。越嫣然随亲戚回到家乡朝歌,与父亲一起生活。越嫣然的父亲曾经租种文静家的土地,后来遇到灾荒,收成不好,租子没有及时交,所以就欠了文静家的债。谁知道文静的丈夫得了病,后来病死了,其他兄弟争夺家产,把文静赶了出去。文静流落街头的时候,结识了一个乞丐头义老三,两个人竟一见如故。后来文静把藏的钱都给了这个义老三,义老三去了君闲山当了山大王。可是,文静不想去那深山老林中,所以就开了这个客栈,实际上是帮义老三采购东西。不过,这义老三倒也有些意思,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并不骚扰穷人,有时还善心,周济乡里。所以,百姓十分欢迎,只是富商大户很是痛恨,向官府告了好几次,县尉大人领兵围剿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后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所以,文静的客栈也好好的开着。越嫣然的父亲后来得病没有钱医治,文静又大方地借给了越嫣然,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救过来,丧事还是文静帮着张罗的,对此,越嫣然也十分感激。但是,越嫣然要代父还钱,所以就来到了客栈,平时打工,有时就被文静逼着像今天一样来个“仙人跳”,让客人上当。因为,过往的多是外地人,都不想惹麻烦,往往都是给钱了事。
云淇听了越嫣然的叙述,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看来,这个文静还真是不能招惹。
“只是……”越嫣然忽然嗫嚅起来。
“怎么了?”云淇看到越嫣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挣的钱,早已够还父亲的欠债了,但她还是不放我。我实在不想在这里呆了,我被打得遍体鳞伤,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儿好肉了。我曾经碰见云梦山的清溪先生,他说让我实在困难的时候就去找他,可我又怕义老三找清溪先生的麻烦,所以也不敢去云梦山。”
“你认识清溪先生?”云淇激动地抓住越嫣然的手,越嫣然赶紧把手缩了回去。云淇也尴尬地急忙收回了手,不知道该怎么放,用手指扣着案几。
云淇顿了一顿,急忙问道:“不是说山上岔路很多吗?”
越嫣然不知道为什么云淇这么激动,不以为然地说道:“是有一些岔路呀!再说了,哪个山上没有岔路?”
云淇忐忑地问道:“那你知道怎么找到先生吗?”
越嫣然轻轻点了点头,微微笑着。
“太好了。”云淇忍不住拍了一下手,越嫣然赶紧“嘘”了一声,云淇立即意识到了,然后小声说:“你正好领我上山,我要去找先生。”
“那我们的事……”越嫣然低着头害羞地小声问道。
“……我们?”云淇愣了一下,马上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越嫣然笑着点点头。
云淇想了想,“具体的事情,等我们到了云梦山,待我请示过清溪先生后再说吧。”
“请示清溪先生?”越嫣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云淇大惑不解,“我就是来拜先生为师的,此等大事,自然要听师父安排了。”
“可是……”越嫣然有些局促不安了,使劲儿搓着衣角,满脸愁容,“可是……”
云淇越迷糊了,“怎么了?”
越嫣然咬着嘴唇,紧紧锁着眉头,“先生说过……我的命相与山岳相冲。”
“啊?——”云淇顿时目瞪口呆了,可是转而一想,佯装疑问道:“这样说来的话,九州都在群山的环卫之中,你岂不是也被群山环绕,简直活不成了?”
越嫣然迷瞪了一下,转而笑了起来,“这……”
云淇释怀地笑了,“所以,不要想那么多了。或许是先生不想让你去君闲山,又不好明言,才说这样的话。等我们上山了,我亲自问问先生,看看是怎么回事。先生有通天彻地之能,如果真看得出来,也必定会有解法。”
越嫣然开心地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云淇将所有的盘缠都给了文静,可文静还嫌不够。后来,云淇又将佩戴的祖传玉佩也给了,文静看到云淇一无所有,这才算放过了越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