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继续闭上眼睛,等着这一切像刚才一样赶紧过去时,就觉得手指头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种悚然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她恐惧地睁开眼睛,原来是一条毛茸茸的大虫子,已经爬上了她的手。
“啊!”越嫣然实在憋不住了,吓得叫了起来,手也松开了树枝,使劲甩着。云淇听到叫声,顺声看去,只见越嫣然一手使劲儿甩着,一手紧紧抱着树干。
“大哥,你看!”黑脸的人惊喜地指着越嫣然和云淇藏身的树叶,“那后面好像有人!”
“晕蛋!好像有人?那是鬼叫了吗?”一个长脸山贼嘲笑道,“听声音,肯定是越嫣然那个小妞儿。”
这时,黑脸山贼骑马到了树下,然后兴奋地跑回到雷均富旁边道:“就是越嫣然那个小妞儿,还有一个小白脸儿。”
“我说怎么光闻见骚味儿,没有见到这个****呢。原来两个人跑到树上交合去了,怪不得兄弟们在地上找不到呢。”雷均富大声说道:“快下来!不然,等我们把你们拽下来,你们就死定了。”
云淇一见这样的情景,知道是躲不过去了,他在越嫣然耳边叮嘱了几句话,然后纵身跳了下来。
雷均富摆摆手,黑脸山贼骑着马来到树下,绕到云淇身后,翻身下马,然后抱住了树,要爬上树去。雷均富和长脸山贼朝云淇逼过来。云淇见状,疾步上前,飞起一脚,踢中一块石头,石头正打在黑脸贼的胳膊上,只听一声惨叫,那人从树下摔了下来,重重地落在地上。可怜那人的命苦,地上有许多的石子,顿时一颗颗像没有尖儿的钉子,都刺进那人的身上,巧得是,有的正顶在穴道上,人顿时就躺在地上动不了。
雷均富一看这情况,顿时来了火气,抽出腰间的大刀,挥着就朝云淇砍来,长脸山贼也拿着兵器挥舞着朝云淇打过来,谁也没有功夫顾得上去找越嫣然的事了。
云淇手中没有一件兵器,又被骑马的人围着乱砍,躲过了这边,躲那边,实在被动得很。他瞅准时机,趁着翻身躲闪的空当,踢起几块石头,纷纷打向了马腿,可怜马儿无辜,被贼人所乘。有的石头正打在马腿上,马感觉到疼痛,腿忽然顺势弯曲,因此马背倾斜,上面的人也差点儿滚落下来;有的石头蹭着马腿过去,马受惊,前蹄奋起,马背向后倾,上面的也向后倾,没有防备,也差点儿滚落下来。云淇趁着这样的时机,闪出了包围圈,捡起几块石头,朝马屁股全力飞去,几匹马受了重击,嘶叫着往西跑了,任凭马上的人如何拉扯,如何使用口令,都没有立即停下来。云淇赶紧来到树下。
“越嫣然,跳下来!快点,不然等他们回来就来不及了。”云淇一边说,一边朝四周看看。地上的黑脸贼一个胳膊活动了一下,居然举了起来。云淇飞起脚,又是几块石头,陆续打在那人的身上,可怜旧伤还疼又来了新伤。“不许动!”云淇厉声道。那山贼忍着疼痛,于是躺在地上,彻底不敢动了。
越嫣然抱着树,看着下面伸出手臂的云淇,还是不敢跳。
“快点儿,再晚就来不及了。”云淇已经听见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于是翻身骑上了地上那人的马,然后来到树下。“他们已经又回来了,赶紧!”
云淇骑上马,已经比较接近越嫣然站的树杈了。越嫣然睁开了眼睛,现云淇正在脚底下,才放下心来,手扶着树,蹲下来,伸下腿,踩到了云淇的肩膀上,又踩到了马背上。事出紧急,保命要紧,谁也没有在意男女大防。云淇将越嫣然放好,催马就往前跑去。越嫣然指着路,云淇驾着马,果然比走路不知快了多少。不知走了多少时间,终于碰见了越嫣然说的村子。
“我们不用那么慌了,这是个大村子,他们大白天不敢追到这儿来的,我们还是慢点儿走歇一歇吧。”越嫣然被云淇搂着,感觉脸烫得要命。
云淇于是放慢了速度,“我们还是把这马放了吧,从来都是强盗抢别人的东西,如今我们却拿了强盗的东西,他们本来就是极其没有道理可讲的贼人,如今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会善罢甘休呢?更可恶的是他们又认得你,肯定也知道我们来云梦山了,万一他们找清溪先生麻烦,那该怎么办?”
“可是你把马放了,山贼也不知道啊。”越嫣然不解。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老马识途’的故事吗?”云淇笑着反问越嫣然。
“我又没有读过书,知道什么老马湿土还是老牛湿土。你不要取笑我了。”越嫣然玩笑道。
云淇听了后,开心地笑起来,然后说:“我听说管仲跟着齐桓公征伐孤竹国的时候,是春天去的,冬天回来的时候漫天大雪掩盖住了道路,人们找不到回去的路。管仲说‘老马之智可用也。’于是让老马在前面带路,人们才顺利回家了。”
“要是这样的话,也行。就像你说的,强盗嘛,本来不是他们的东西,还要抢呢!如今我们反倒抢了他们的马,又打了他们一顿,已经很使他们没有面子了,把马放了也好,免得惹祸上身。”越嫣然实在也怕君闲山那伙强盗来报复。
云淇担忧地摇摇头,“三个大汉,被一个小毛孩子教训了,怕只怕这伙儿强人真的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