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一眼元长老,回对紧张地看向元和帝。
而另一席上,如果不是若初和上官尺素一个死按住,一个捂着嘴巴,萧遥已经跳起来,指着元长老破口大骂。
其他人也紧张不已。
宫悯和颜惑相视一眼,眼眸中露出一抹讥讽。
两人若无其事地举杯对灼一杯,想娶陌桑,没有九条命,千万别做白日梦。
元和帝听到后,一派慵懒的笑道:“容华,是孤看着长大的,自小聪慧过人,就是身子单薄,从小到大没断过汤药。”
说到这里,突然长长一声叹息:“靖国公戎马一生,就只有这一点血脉,孤舍不得的她远嫁,想必丞相大人作为她的亲叔叔,也是舍不得她远嫁,若是对方肯入赘陌府,孤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注意,只是考虑一二。
意思是,就算对方同意入赘,他们也未必会答应。
再说得直白一点,就是谢谢元长老的好意,但是他们拒绝他的好意,不过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陌有那样的聪明才智,换是任何一国的帝王,都舍不得把她送出去,再者谁能驾驭得了陌桑,也不怕被她一枪挑掉。
元长老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结果,却还是故意当众提出……
只怕是别有用心,不过这些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坐在一边静静地看戏即可。
“老夫还没说给谁保媒,大鸿陛下何必急着拒绝。”
元长老眼眸中藏着一抹冷笑,似乎他等的就是元和帝他们的拒绝。
怎么料他刚说完,陌桑挖苦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元长老有闲情管本郡主的姻缘,还不如调查科举考题泄露一案,给天下考生一个交待。”
陌桑的话一出,在场的人心里一凛。
大鸿皇朝不久前科举考试,居然出现一榜五人同姓,连成绩也几乎一模一样奇迹。
同姓同成绩这就算了,关键是他们在答的策论师时,竟连破题、立意、内容竟也昌一模一样。
说他们不是作弊,谁会相信,分明就是有人提前得到题目,把答案写好,让五名同姓举子背熟照抄在考卷上。
无论是有人泄题,还是有人盗题,中洲都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
若是后者他们还好交待,只要把偷盗试题的人找出来,再把负责押运的人罚一顿,此事就能揭过。
若是前者,这里面牵涉的范围可就广了。
作弊的考生全部处死,买题的人更是满门抄斩。
泄题人可是要诛连九族,中洲圣殿的关系错综复杂,这一诛连,估计有四分一的人被牵涉在内。
大鸿皇朝在事不久,就把五名考生推出菜市斩,用事实告诉天下人,是中洲圣殿的有人泄露考题,难怪陌桑说话是底气十足。
这个形势很紧逼,但也没有眼前的形势紧逼。
陌桑再次出现在大殿时,依旧风采夺目,只是再怎么夺目,也不及她身边红色身影夺目。
此时此刻,大殿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看到威远王,居然不是一副森林白骨,也不是骨灰坛子,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前威远王还活着。
当这个念头植入众人的意识时,所有人都激动、震惊、兴奋……
此时此刻,大殿上最为震惊、激动、兴奋的人,莫过于箫月相。
他年年拜祭自己的父亲,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还活着,自己的父亲还好好地活着。
看着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表情,世间所有文字、语句,都无法描写他此时激动、兴奋、高兴的心情。
箫月相想都没想,就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只有用手触碰到眼前人的身体,他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而不是一场梦。
烈火国在场所有人也都兴奋、激动不已。
而另外八国则担忧不已,前威远王回归,烈火国的军队士气,很快就会恢复到巅峰,他们的国家也会受到威胁。
大鸿皇朝的朝臣们,面色渐渐沉下,难怪容华郡主昨天张口就要人家一洲之地,原来她手上的威远王居然活的。
他们为了区区三万两黄金,居然草草答应跟别人交换。
真是……
真是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记耳光。
元长老看到这一幕,眼中也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另外七国在担忧同时,也不自觉地对元和帝投去一抹讥讽的眼神。
大鸿皇朝这回真是亏大,为了三万两黄金,竟放走了一头老虎,把自己逼入困境。
前威远王被囚禁三年,心中必然怀有怨恨,回朝后定会卷重来,一雪三年被囚之耻。
陌家父子不在,试问还有谁敢迎战烈火国的虎狼之师。
大鸿皇朝这回危矣!
耶律钊看到这一幕,更是恣意地大声取笑。
“捡芝麻丢了西瓜,你们大鸿皇朝的人真够聪明,本皇子真是佩服你们呀!”
帝风涧听到此言,本能地想反驳,喉咙像是被卡住一样,竟然一个字也不说出口。
想起今早的朝会,他还觉得以三万两黄金交换一具白骨,是多么划算,连方才在书房还指责陌桑是无理取闹。
此时才明白真正的原因,他是在放虎归山。
看到大鸿皇朝无人反驳,耶律钊更是恣意地大声讥讽、挖苦。
他是恨不得把在大鸿皇朝这段时间,所吃的窝囊气全都奉还给陌桑,奉还给整个大鸿皇朝。
颜惑、上官尺素、若初他们担心地看着陌桑。
终于明白她方才,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地离开御书房。
因为她手上的威远王是活的,一个活的着前威远王,自然值一洲之地,无奈地出一声叹息。
而陌桑在对元长老一番冷嘲热讽后,就保持着两臂垂在身侧的姿势,静静站在离开前威远王一步远的位置上。
无论别人是用目光讥讽,还是用语言挖苦、嘲笑、攻击,她始终是不一言,就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动,安静让人可以忽略她的存在。
箫月相却不管那么多,三步并两步冲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一袭红衣前威远王面前。
细细看清楚站面前人,再三确认站在面前的,就是自己以为死多年的亲生父亲时,扑一下跪在地上:“孩儿拜见父亲!”
前威远王连忙伸手扶起自己子,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是面对三年不见的儿子时,还是激动说不出话,眼角内也泛起一丝湿意。
看到儿子的成长,前威远王眼中充满欣慰。
箫月相好不易平静下来,动了动嘴唇道:“父亲……”
然……
就在些时,陌桑眸内突然闪过一抹森然。
突然两边广袖飞舞而起,数道闪着杀气的银光乍现,就听到边噗一声响。
殿上众人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前任威远王,脖子上、手臂上、腰上、腿上,鲜血突然汩汩冒出。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血腥画面,众人脸上一阵茫然,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待他们快要回过神时,就看到前威远王的头一歪,突然骨碌一下跌落地上,顺势向旁边滚动几下后才停止,
大殿上一片死寂。
头颅滚动时出的声音,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最诡异的是,地上头颅的脸上,保持着欣慰、微笑、激动的表情,连眼角的湿意还有退。
还没等他们彻底回神,没有头颅的身体突然散落地上,而两只手却紧紧握在箫月相手上。
看到这诡异的画面,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石化掉。
大殿上,一片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