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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鬼市

李寒空猛地怒喝一声,震得几人气血翻涌,筋脉几欲断裂,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仇决心中愤恨手掌猛地一拍桌子荡起五只木筷,右掌抄掠剑气纵横,五只木筷纷纷钻进麻脸大汉五人手握刀剑的手腕中,那五人顿时疼痛钻心宛如万剑绞心,个个惨呼大叫涕泪横流抱着手腕满地打滚。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不分先后。

仇决为李寒空斟上一杯,举杯道:“李兄请。”

李寒空呵呵笑道:“我敬仇兄一杯,多谢方才仗义相助。”

仇决笑道:“这些角色就算再来百十个也不是李兄一剑之敌,方才不过是看不惯而已。”说罢又为李寒空斟上一杯。

李寒空一楞,明白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露了气机被仇决现了真实修为,索性气机全开再不做丝毫隐藏,举杯一饮而尽道:“看着这几人雅兴全无。”手掌一挥摄起麻脸大汉五人向窗外丢去,麻脸大汉五人摔得七荤八素心力交瘁惨叫迭起甚至有一人直接就昏了过去。

李寒空笑道:“我见仇兄自峨眉山下来,方才剑气激荡睥睨,仇兄应该是蜀山弟子吧。”

李寒空此时虽放开罡煞修为却没能引仇决一丝波动,仇决从容自饮道:“李兄所料不错,小弟确是师承蜀山,倒是李兄一身修为严谨已到达罡煞修为,我瞧了许久也瞧不出你师承何处。”

李寒空见仇决丝毫不为所动,心中自然又高看了他几分,直言道“不过是有幸得到上古传承道统,无师无派散修一名。”

仇决心中忖道,这李寒空果真天资绝艳,这般年纪无人引导指点竟然到达这般修为。

仇决见李寒空毫不隐瞒为人更是侠义豪爽心中大快道:“不说这些,李兄请。”

两人不一会儿就将五斤老酒喝尽,但还是觉得不够痛快,李寒空大叫道:“掌柜子。”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华服满脸浮肉的胖子一拽一晃的跑了上来,那掌柜子看见二楼一片狼藉桌椅破碎没几张完整的心都在滴血,但又强挤出一脸笑容生怕得罪了这两位爷,一把火烧了他的客栈,活像一朵老菊花开在脸上,道:“两位客官有何吩咐?”

李寒空摸着下巴道:“掌柜子,你们店中不是珍藏了几坛百年杜康嘛,拿出来于我兄弟品尝品尝。”

掌柜子尴尬地看了看老菊花的脸上开满了艰难,仇决见状丢了一块足量的马蹄金过去,问道:“可够?”

掌柜子一脸欢喜的摸着怀中的比亲爹还亲的马蹄金,连连说道:“够了够了。”言罢立即转身向楼下奔去。

不一会儿,两个小厮上来送了些菜食及一坛子酒。

“二位客官,这可是咱们四海客栈珍藏百年的杜康酒,可是镇店之宝哩!”送酒的小厮一脸自豪地说道。

开封之后酒香四溢,清香诱人,绕梁三日。

仇决李寒空二人伊始还是一杯一杯的细品,谁知二人越聊越投机,越喝话越多最后干脆封住了修为抱着酒坛开始鲸吞牛饮。

仇决儿时就常常偷老爹的酒喝,随无尘子学艺后又无人管束更是一不可收拾。那李寒空就更不用说了,一开喝就刹不住了,客栈里珍藏的十几坛百年杜康陈酿被二人喝得一干二净,客栈掌柜子的老菊花脸都给喝绿了,原本他还想藏起几坛的,结果被李寒空鼻子一嗅就给闻出来了,手一招藏起的几坛立即自动飞了出来。

这百年陈酿本就是喝一坛少一坛,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了,那手一招酒便自动飞到眼前,料想必定是动些法术得了,若是再是个什么恶人,胖掌柜想到这不寒而栗,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两人相见恨晚各自说了些自己的见闻,仇决的自然是在无尘子那里听说的,李寒空则是说了些自己所经历的趣事。

李寒空哪里能喝的过仇决这个酒鬼,头昏脑胀的舌头一大不自觉的说出了这次他在北海巧遇北冥世家刁蛮公主北冥雪儿一事,当时那北冥雪儿女扮男装听闻李寒空洗劫北海富商李霸王自后前来追讨,李寒空也不是好惹的主就顺便顺了件她的私物。

北冥世家为中原九大道门之一,也称北冥派,只是北冥世家与他派不同,只收本姓子弟的嫡系传承,而北冥雪儿更是北冥派宗主最疼爱的小女儿,北冥世家的掌上明珠。

北冥雪儿丢了私物百般掩饰还来不及更加不敢声张,要是传了出去她哪里还有脸面出现在人前,只能哑巴吃黄连,但她本就刁蛮任性惯了,心中更咽下这口气,自北海一路追缉李寒空到蜀中成都,若不是李寒空身法高明无双早被北冥雪儿捉回北海填海眼了。

李寒空自饮自说,说罢还“嘎嘎”一阵狂笑,仇决当时就后悔了交友不善,怎么交到还有这种癖好的人!

成都夜市(我中华五千年辉煌谁说宋朝才有夜市,哈哈)繁华,彩灯勾角,人流接蹴比起白昼有过之而无不及,仇决两人醉醺醺地勾肩搭背闲逛着。

李寒空比仇决略高三四指,身子也比仇决壮硕许多,浓眉大耳,充满彪悍男子气概;眼神灵动,神态不恭,使人一见便知道此子他日定非池中之物。仇决宽膀蜂腰,面目红润俊秀,一袭雪白长袍加之七八分书卷气息更显儒雅脱尘,两人本就十分英俊,醉酒后更显风流,引来少女们频频秋波,李寒空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借着酒劲不断地回应着。

“美人儿,芳龄几何?”

“我兄弟二人为人正派,至今未婚。”

“嗨,美人夜晚多有不平,不如我送你回家。”

李寒空言辞直接露骨,惹得周围的少女各各脸红掩面,低头速速离去,但刚走几步又觉不舍不断回头张望。

在异样的眼光下有些微醉的仇决终于酒醒,耳根红烫,立时拖着李寒空走出人群。

李寒空死活不肯,还说道:“别呀,我在为幸福奋……奋斗。”边说边打着酒嗝。

没走两步,李寒空低着头手指前方陡然大叫道:“看,美人,这就是弟媳吧?果真是秋水为神玉为骨,弟媳,弟媳!”

仇决顺势看去,喉头剧动险些将三年前吃的饭菜吐出来。方才还喊着美人儿的李寒空正弯腰吐着酸水。

只见李寒空所指的那人宽膀熊背,嘴歪鼻斜,一眼大一眼小,两条浓眉一条直插九霄,一条直入幽冥,一手扣着大小各异的鼻孔,一手摸着胸前如同垒了两坨山石做着媚态,闻言不断地向着仇决眨着眼。

仇决退后两步一脚踹在李寒空撅起的屁股上极快的向那人踢去,说时急那时快眼见就要撞个满怀,李寒空手掌轻抚地面冲天而起,抄掠而去。

眨眼间仇决二人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人心中气恼娇哼一声,声音如同破锣,道:“人家天生丽质,哪里是你们这帮凡夫俗子懂得欣赏的。”说罢扭着夸张的臀部转身而去。

李寒空经此后醉意大醒,再也不如方才一般放荡言行。只是与仇决有说有笑的观看成都夜景。

街道旁小摊店铺鳞次,其中就属各式小吃最多,叫卖声不绝于耳。

忽然前方叫骂不迭,仇决二人驱步上前,见人群中站立一身着崭新华丽的少年和三名仆人正对着跪在地上的小乞丐儿叫骂,那小乞丐儿约十一二岁的样子。

那华丽身装的少年冲着小乞丐儿吼道:“你个卑贱的乞儿竟弄脏我的新袍。”随从们脸色狰狞作势欲扑。

小乞丐儿抖若筛糠不住地磕头颤声道:“公子饶命,小人不是有意的,只想向公子讨点吃的,小人已经两日不曾吃饭了,公子饶命啊。”

华服少年怒道:“就你也配向本少爷讨东西,你这不长狗眼的狗东西。”言罢一脚踢在小乞丐儿的头上,小乞丐儿身子异常瘦弱哪里经得住这一脚,倒地疼哭惨叫。

华服少年指着小乞丐儿喝斥道:“污了我的新衣还敢向我要钱?给我打,往死里打。”

五名随从皆是雄壮大汉,围着如同待宰的羔羊的小乞丐儿,小乞丐儿手脚并用的往后退,边退边哭喊道:“公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少年不为所动,毫无怜悯之色,冷眼睥睨着围观的百姓,目光所及百姓纷纷后退低头不敢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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