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的会不会是楚瑾瑜?
他梦到了什么竟导致了他性情大变?方才见血狼极度恐惧,身子颤抖,又似乎带着怒气,难道说是因为她今日所说的话?
想到这里,清河的心里满是愧疚和不安。
更有隐隐的焦虑和担心,他如今,可好?
想到这里,她再也按耐不住了,吩咐彩菱道:“我要马上出宫去。”
彩菱大吃一惊,“公主,如今是深夜,您要出宫去哪里?”
“我要找楚瑾瑜,有要紧事。”清河起来更衣,心里满是焦灼。
“但是,明日皇上问起,该如何作答?您如今虽有出宫令牌,可深夜出宫,侍卫必定会禀报皇上的。”
清河道:“便说慈幼院那边出事了。”
“这能瞒得过去吗?若慈幼院出事,皇上一定会详细问。”彩菱觉得这个借口不能用。
“顾不得那么多了,楚瑾瑜可能出事了。”清河把外裳穿好,随便挽住头,以簪子固定,便要打开门出去。
猛一回头,却见彩菱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不由得问道:“你怎么还不走?磨叽什么呢?”
彩菱静静地问道:“公主,五皇子能出什么事?值得你大晚上的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出宫去?”
清河自己也愣住了,她缓缓地走回来,喃喃地道:“是啊,他出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也不肯定他出事,我这么急急忙忙的,为什么啊?”
她心底忽然窜起一丝恐慌来,这丝恐慌让她的嘴唇都微微颤抖,仿佛四周都有种不安全的元素侵袭了过来。
“公主,您是喜欢五皇子了吗?”彩菱忍不住地问。
清河几乎是一口就否定,“不,没有的事。”
“但是,您为何如此紧张五皇子?这不像是您往日做事的风格啊。”
清河心乱如麻,自己也说不清楚,抬头见血狼蜷缩在角落里,显得特别的无辜可怜,心底竟泛起了一丝疼痛。
如果说,血狼与楚瑾瑜是心意相通的,那么,如今的楚瑾瑜,是否也像血狼这般无助恐惧?
他在恐惧什么?
清河缓缓地道:“彩菱,今日我对他说了一些话,一些或许会伤到他的话。”
“公主为何要说?”彩菱不解地问道。
清河摇头苦笑,“我不知道,急的吧,我说了自己也后悔,我其实知道他的软肋,知道他心底的痛处,可我每一次急眼,都总喜欢戳他的痛处。”
她其实很怕很怕煊儿会变成他那样,心里永远有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
或许,就是这种恐惧,才会让她放弃证明元肃是杀死自己的凶手。
胡思乱想一通,一颗心依旧悬着,没办法落下。
她再度站起来,“彩菱,不管如何,我得出去。”
彩菱道:“好,既然公主执意要去,那奴婢便随公主去。”